李贺全见情况不对,想要悄悄离开。刚才说那些话的也有他儿媳小刘氏,他哪里晓得事情会是这样,早知道便不跟着来凑热闹。
沈巧巧哪里就这样放过她,压死骆驼的不只是那一根稻草,现在是她尚能辩驳清白,若是原主那样柔软的性子,怕真的会被活活压死。
“李老秀才,不知大楚律法有没有关于造谣毁人清白,该如何定罪的说法?”
沈巧巧清冷的声音,让李贺全迈出的脚一顿,讪讪地收了回去。
“不过是一场误会,说清楚就是。乡里乡亲的,谁家还没点矛盾,若是都搬上律法,岂不是过于冷血不讲情面?”李贺全清了清嗓子,故作镇定道。
“对……对!”小刘氏忙接过公公的话,“都是误会,你又没说你那蘑菇没毒。大伙儿也都是一片好心,这才弄巧成拙的,谁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。”
小刘氏到底比大刘氏要机灵一点,见气氛不妙语气也软了几分,不过话里话外还是暗指沈巧巧不懂事,让众人难堪。
“哦,好心?”沈巧巧故作不懂,反问道:“让我这个清白人家的姑娘不顾孝道,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做续弦也是好心?”
小刘氏被这话一噎,顿时涨红了脸,支支吾吾说不清楚。
李贺全见这情况便知,这事他这个小儿媳也脱不了干系,怒火中烧又不好直接指责儿子的婆娘,只得压住怒火道:“成哥即将秋闱,你不在家相夫教子,在这凑什么热闹。”
见公公李贺全发话,小刘氏哪敢再吱一声,也不管大刘氏的心虚,灰头土脸的往家跑。
洛云生碍着李贺全是秀才的身份不好说他,目光扫到大刘氏,冷声斥道:“大刘氏,你可知错?”
“村长,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热心肠,也是见这姐弟俩实在可怜,才想着给她们找个活路。
这结亲本就是你情我愿,要是沈家大妞儿不乐意,谁还能架着她上花轿,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大刘氏面色难堪尴尬的解释道,目光不时地落到众人身上,祈求能有人应声附和。
她素日里抠搜惯了,卖肉虽不缺斤少两,但也总想方设法占点小便宜,因此村里的妇人大多不喜这人。尤其是王秀荷,两家菜地挨着边,三天两头的总要吵上几句,有一阵子大刘氏回娘家了,王秀荷还有些不适应。
“可拉倒吧,就你还热心肠,刘梅花你说这话咋就不害臊呢?我可真佩服你这厚脸皮,狗皮膏药都没你黏糊。还不是因为看上沈家的大瓦房,就你那一肚子坏水,当谁不知道呢!”王秀荷轻哼一声,嘲讽之意满满。
“你……”大刘氏本就心里有鬼,如今被人当众点破,顿时心里乱成一团不知怎么反驳,只得搬出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来落王秀荷。
村长洛云生见两人又要开始喋喋不休,怒喝一声道:“够了!你们两个的恩怨以后再说。大刘氏我且问你,今日之事要怎么向沈家大妞儿道歉?”
道歉?她大刘氏可从没想过这事,她是有错在先但她怎么能向一个黄毛丫头道歉,尤其这丫头还是云氏的闺女。一想到自家男人,看到云氏就像偷了腥似的,心里就一股子妒火,恨不得将云氏千刀万剐。好不容易云氏死了,她家男人又看上了沈巧巧。
只是眼下,见众人都帮着沈巧巧出头,李老秀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,大刘氏只好暂时低头服软道:“巧巧啊,今天的事是婶子毛躁了,婶子给你赔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