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e jul 12 22:25:19 cst 2016
将沙吹散的,是风;将沙吹拢的,亦是风。--对于流沙而言,一切随心,随性,随缘,随遇,而安。世间最豁达之物,莫过于流沙--无悲,亦无喜。
七月半,天气仍没有凉下来的迹象,池中莲花开得正盛。
一路无言,二人已到达了目的地。
千语派的营地出现在暮色之中。
半岛。环山。
没有门,所以也没有守门人。
看上去毫无防备的安全地带,往往是最危险的。
平常这里也不会有太多的人。
从半岛中央的胡泊中,流出一条南北走向的溪,天然地将这里分成了东西两个部分。东西两宫就此分开。
此时,两人已走到了岔道口。
“剑,是凶器。慎重地使用它。”千秋道。
冷月既不点头,也不摇头,半晌才应了一个“嗯”字。
两人就此分开。
“有些路,需要你一个人走。”
东宫
一条条小径纵横交错,如田间阡陌,多情而缠绵。两旁的绿草,青得没有一丝杂色。
远处走来一个男子。
只见他着一身黑衣,及肩的长发扎起,戴着黑底银边的耳钉。白净的脸瘦削却没有棱角,下颌勾勒出一条圆润的孤线,一对深紫色的眸子里透出一种不可言状的情感。
细看,他竟与冷月有几分相像。
也许是气质,或者别的什么。
在冷月面前,他停步,鞠躬,道:“白莲殿下,请。”
白莲?五年了,为什么你仍然不改?
冷月想着,但没有说什么,点一点头,继续向前走去。
走了不出两步,她又停了下来,背对着正欲离开的这名男子道:“霍凌,你随我来。”
霍凌,正是他的名。
若沿着这条路一直走,能到达梅雪阁,是冷月的寝宫。此阁处于东宫中央,背靠大山,面朝湖泊,与忘心楼相临。
途中,冷月曾问过一个问题:“一个人,何时,会使用本应慎用的东西?”
霍凌的回答是,有些事情,我知道,但现告诉你,为时尚早。
梅雪阁旁栽了一丛竹子,如今春红已谢,唯有青竹绿意不减。
大门掩映在竹子斑驳的影子下,是一种最常规的竹制院门,一尘不染,绿得喜人。门未上锁,轻轻推开,发出一声极微弱的“吱”,算是一声问候。
进门,美丽却不繁锁。没有所谓的奢华,却能令人感到十分惬意。
两人走入阁中。三把椅子,一张桌子,三四个杯子放在桌上,屋角有一缸荷花。楼梯盘旋而上,通往第二层。
桌椅是木制的,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,其中两张叠放在一起的椅子也盖着白布。若用手去摸,你会发现,布是潮湿的--是这天气太潮,还是这里阴气太重?丝绸白布干净利索,倒也十分雅观。
荷花放在另一边,也是白的,缸却是深色的,有些碍眼。“我搬进来的,快下雨了,怕淋坏了殿下心爱的东西。”霍凌解释道。"嗯,好。"两人相视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