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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中卷】日渐高起,料峭的春风虽寒却无法禁锢阳光的普照,高家府院卧房的窗纸透进和煦的阳光。 下人丫鬟早已是忙碌起来,尽管日上三竿,可老爷夫人的卧房依然是房门紧闭。 在庭院中冻得缩手缩脚的仆妇不禁羡慕主人可以拥辇高卧而不起,却不知高五爷自卯时醒来就没再能安然入眠。 他看着蜷缩在怀里的酣然未醒的夫人杨氏,那白净的脸上彷似还挂着未干的泪痕。 想起昨夜国公爷家宴的奢华;想起宴后国公亲自叮咛自己监管冷宫时嘴角令人玩味的微笑;又想起这大半年出掌浣衣院的前后那些上不可告天地,下不可告妻子的种种隐情。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从他内心泛起一种莫名的寒颤,就像不知何时那股庞大冰冷的压力就会碾压了自己并祸及家人。 高五爷开始反省自己浣纱院掌事儿以来的所做所为,试图找寻隐藏其中的莫名的危险......记得初入浣衣院,那还是大半年前内务府都总管亲自召会自己时下的差使,当面点明是国公爷公文中亲点的官讳。 同在内务府办理接的还有浣衣局前任掌印太监王老公儿,见面自然少不了官场的虚与委蛇和寒暄客套。 王老公儿平调的是银作局掌印,与浣衣院相比自是一等一的肥差,只把那油滑世故的老阉货喜得眉飞色舞...直到自己坐在出了西德门的官轿中,高五还在疑惑,难道国公爷说的委以重任,就是这么个老太监都不愿作的差事儿?到得德胜门西,下了抬轿,在内务府宦官的引领下,进入“浣纱院” 的官署大门就让高五爷吃了一惊。 百余丈方圆的大场院里,院内,廊前,厢下,除了摆晒衣物纱帘等用具外,竟黑压压站满了人,怕没有三五百号。 为首的李德标自己认得,一身六品武官打扮,他原本就是国公爷的护院,后来放了出来作了军籍统领的出身。 换过了公函印信,李得标就皮笑肉不笑的跟高五爷打了个哈哈:“高五儿老哥,老没见您了,如今也是开府建牙的大人了。没得说,都是国公老人家的差使,打今儿起,这浣纱院就是您的袖里乾坤,漫说人还是消息,就是只鸟也只得进没得出,全在兄弟身上,毕竟今后还得仰仗您五爷多栽培提携着。您的话就是我的令,我下头的兵,全听您一句话。...兄弟先告辞,有空闲院外面西北角厢房里找兄弟喝茶。” 高五爷嘴上应付着,心里盘算,就这么个给内庭王府洗衣服缝补的烂差使,国公爷竟还安置了如此心腹的一标内庭侍卫。 什么袖里乾坤,得进没得出,这里需不是大理寺天牢?高五爷正狐疑着打量这满院的宫女,放眼过去,看身量,大丫头小媳妇中年*清一色是女侍。 以年幼的居多,间或几个年长的也不过四十上下。 都穿戴着宫里最下等的粗使宫人服饰,一个个五体投地跪伏在地上,竟头也不敢抬,满大院三五百人连个咳嗽声也不闻。 心道,这地界儿好大的规矩。 早有两个手脚麻利的女侍抬了官用的大条桉,一把太师椅摆放停当。 高五爷也不说话,大马金刀往上一座,条桉上除了干鲜瓜子,茶壶盅碗外,还放了厚厚几大本册子。 随便翻了翻,竟是整个浣衣院的花名册及出入账目。 接着,两名模样端正,体态风韵的美妇人便来在桉前叩头道:“内务府浣衣院佥事监工高温氏,李秋氏见过掌印高五爷,给五爷叩安万福。” 说罢又连叩了几个头。 高五爷上下打量两个妇人,以其多年在各府衙行走眼力便可迅速判断这两位是有头面的,院里众多女侍宫女中不多上着妆粉的。 身上打扮也自不同,上身着紫红白纹暗花缎袄,下身穿浅兰地罩团纱宫裙,盘着发髻耳边还挂带几件首饰。 一袭紧身宫装凸显着妖娆的身段和诱人饱满的线条。 早年随国公爷进过大内,就连各王府里有脸面的宫人也无非这个头面。 “二位大姑姑快请起,本官爷初来乍到,这浣纱院的执事儿还需要二位大姑姑多提醒,帮办辅助。” 二位美妇听着,刚站起的身子又赶忙重新跪下,左面的梳着近香髻桃形脸的妇人抬头回道:“回五爷的话,我二人唤做温娘,秋娘。本是内庭宫里犯错儿发出来苦力的宫侍女。因在这浣纱院年头长了,前任高公儿又见我二人有些见识,就抬举我们作了监工佥事。说到根儿都是爷的奴婢,在这浣纱院上三下五十几个院子,是生是死还全在五爷您一句话。高五爷~~您说什么就是什么...想怎么着就怎么着...” 说完,一对桃花眼似秋波荡水,含羞花苞的望过来。 倒是让高五爷心中一翻,暗道这浣纱院里的监工怎么这番作派,比宜春楼的鸨娘儿还具风情。 说着,两位美妇就款挪碎步来在高五爷身旁,一个满面藏春,一个含羞带臊,伴着一身沁人的香气来在跟前。 高五爷心中一动,有心压压这两位管事儿过于外露的风情,但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,连忙客气道:“好说,好说。两位姑姑先给我介绍下本院的具体事宜,都承接了哪个府里的差办?还有本官要清点名册,下面院里众姑娘还都跪着呢。” 只听身旁长脸的美妇唤作秋娘的,媚声道:“早听说国公爷身边高五爷能耐干练,分派掌总浣纱院,我和温娘一直盼着呢。大人何必刚下轿就风风火火的,这院里的活计可是作不完的。爷,您先请喝杯茶,这是孝敬爷的上好蒙山茶。至于她们,都皮子贱着呢,多跪些时辰有什么打紧儿?” 说着也不看下面跪着的众女子,取了茶盘里盅涮了,又倒了一杯香茶,用春葱般的手儿端了,敬到高五爷面前。 那美妇身段软得差点靠在高五爷怀里,偏又丝毫未沾身,人未至身上的水仙花香气就已袭来,让人忍不住想将这动人的身子揽在怀里,品尝那身美肉。 高五爷不由叹道,不愧是宫里调教出来的,会伺候人,这敬茶的手法身态,没有严苛训练断不会如此风流而不艳俗,断不是娼门小户女孩子可比。 高五爷用了半盏茶,温娘才唤来管事儿丫鬟,清点花名册。 这一清点,高五爷不免意气全消。 方才跪得远看不真量,这一个个女子虽穿着粗使的宫女衣着,却难掩美人妖娆风流。 或清纯可人,或小家碧玉,或凹凸丰满,或珠圆玉润,粉面桃腮,燕肥环瘦...这哪里是一群洗衣的下女,干针线的丫鬟,放在任何皇公贵族的内院都是难求的尤物。 囚在这浣衣院里简直是暴殄天物,珠簪埋雪。 嗯?~看着一个个女孩子怯怯的来在面前,跪下磕头,又瑟瑟的退却。 高五爷心道蹊跷呀,自己也算见过世面的,皇宫大内,公侯王府走动得并不算少,也未得见如此高水准的女子。 难道内务府的采办处尽是瞎子?高五爷毕竟沉重干练,不片刻以了然其中缘故。 自己的恩主何国公是当今主上身边何贵妃的亲胞弟,何贵妃更是当今太皇后老祖宗亲订的贵妃,虽不是正宫皇后,却是当今圣上最宠爱最得势的妃子。 何家一门与皇族的关系那是千丝万缕,而这后宫的争斗高五爷是早有耳闻。 当今皇上没有不良嗜好,唯有美色一项甚为贪恋。 可惜这何贵妃如何肯让些绝色优伶有机会接触皇上,分她的宠爱。 浣衣院里众位美人恐怕都是后宫里何娘娘势力寻衅打发出来的,可怜这些娇滴滴的美女怕是再难有翻身的机会,可惜堂堂造办司苦心巴结皇上一年一回遴选的美人都流落到了这里。 高五爷寻思着个中缘由,不禁稍稍走神。 身旁侍立的美妇秋娘却会错了意,以为这男人毕竟不是太监,乍见美人被色所迷也算正常,借着指点名册的机会,俯身在高五爷耳边轻音道:“五爷看上了哪个...不妨暗记下来,说给我。...保管让您称心如意...” 说着,饱满的胸脯彷佛无意间挨上了男人的肩膀,却再不肯离开了。 高五爷佯装未觉,摇头道:“本官奉命而来,这些宫人娇娘虽美,却都是官家采办来服务于内庭王宫的侍女,我怎好乱来。况且本大人颇有府亲官眷,每日需得照看,这大白日的,又在官署,如何使得...” 话未说完,就听另一边温娘掩嘴娇笑道:“大人初来,有所不知。自我朝以来,国力昌盛,当今各处宫殿行辕园子甚多。每年受罚开发的宫人颇多,这小小浣衣院已然接养不暇,早就不对外招女子了。至于五爷官眷,...浣衣院宫人向来劳作到深夜,掌印监工都要在署,按成例掌印大人每十日方有假例,其余怕大人不得不屈就宿在这里呢。历来浣衣院掌印皆由太监出任,原也无妨,只是委屈了大人。不过浣衣局例同尚膳司一切用度不差...难道五爷家里还藏了胜过这里的娇妻美妾不成?” 高五爷心头一沉,眉峰紧锁。 温娘,秋娘见他面露不悦,便不再调笑了。 四百七十余名宫女,只清点一遍就已经半日光景。 各项差役,缝补裁量,帘幕浆洗各院子自有女吏姑姑统管,掌印不过是个统管的,有什么事项自有各房各院佥事监察来回话。 午后,高五爷仔细看过浣纱院的官文事项,想着既然需要在这院子逗留时日,很多生活细节都要问过温,秋二人。 便信步来到秋娘所在洗桐院,途径宫女干活,见了他无不颤颤兢兢,连大气都不敢喘,不是拜见叩头,就是侧跪颔首让路,竟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讲。 高五爷进得秋娘院来便是一愣,房檐廊下,面向窗壁直挺挺跪着一排五个宫女。 这五个女孩子的下身竟然都是的,五条雪白的大腿直晃人眼,挺翘的粉在大太阳下晒得呈现尤为白皙圆润。 院内清一色的条石铺地,五个女孩子想是跪得时辰久了,个个拧腰弯背,想松乏一下。 高五爷知道是在惩罚犯错的宫女,刚想开口问她们是何情由。 就听屋里秋娘一声冷哼。 五个宫女像是见了鬼一样,吓得连忙低头含胸,个个跪得笔直。 高五爷便不作理会,挑帘进了屋内。 屋内陈设典雅,干净雅致,长长一条软包春凳上,温娘,秋娘二女正对靠着软枕闲聊,旁边四名丫鬟分左右轻捶按摩的服侍。 哪里是女工管事,倒有七分像王公贵妇。 “你二人好清闲呐...” 高五爷踱步绕过屏风,进得内屋。 唬得温娘,秋娘连忙起身,急步走到他近前,双膝跪倒,连连磕头,温娘开口告罪道:“请五爷恕罪,贱奴不知五爷过来,未能迎接。方才和秋娘一并查了各院差办进度,身上确是乏了,就在秋娘这里小憩一下,不成想给爷碰上。我二人平日里并不敢偷懒,请五爷重重责罚。” 高五爷没想到她二人会如此诚惶诚恐,便道:“起来吧,我并没怪罪你们,只是外面几个宫女,看着年岁不大,犯了什么错处?我看她们跪了很久了,还没穿下衣。是你们二人处置的。” 温秋二女起了身,见五爷脸上并没怒色才松了口气,连忙让过在软榻坐了。 温娘亲手倒了茶并秋娘垂了手,乖顺的侍立着回话道:“回五爷的话,这几个小贱蹄子耍滑偷懒,我这院里三十几名使唤宫女,唯有她们几个没完成三日的活计,按院里规矩要罚跪半日,还没打呢。” 高五爷抬眼扫了秋娘一眼道:“你俩这么客套作什么,过来坐着说话。” 温秋二妇人对视了一眼,嫣然一笑,便一左一右坐在男人身旁。 温娘羞颜道:“贱奴是什么身份牌面,怎敢跟五爷平起平坐。按规矩都该跪着给爷回话的,赏个软垫,都是恩典了。” 高五爷看她温婉可人,却又身甘下贱,一时兴起,伸手一把便将温娘拉了过来搂在怀里,不由分说亲了个嘴。 只觉得香甜滑腻,口有余香,便一手探入女人怀里把玩那鼓胀丰满的房,另一只手顺着粉背滑了下去,直在温娘肥弹的大上抚弄。 温娘也不敢推拒,只是红着脸羞道:“贱奴本不敢扫爷的兴,只是这里是秋娘的地方,况且...况且外面还跪着人呢...” 秋娘听了却不以为意,笑道:“我这里怕什么?难得高五爷一来便看上了你,也是你的福分。外面那几个小贱货更不敢怎么,不要命了吗?敢出去多说一句,我接了她们的皮。” 高五爷也觉得自己在这里荒唐,外面跪着的宫女瞧见了多有不便,一面抬手令温娘解衣扣,一面转头对秋娘说:“我今儿刚到,也不想担什么恶名。外面那五个宫人就饶她们这一遭,可好?” 高五爷本意是将五名宫女遣散,好借机调戏两名美妇人。 未成想秋娘会意的一笑,对着窗外呵斥道:“还在外面傻跪着干什么,都给我爬进来!” 高五爷正诧异秋娘意图,五名宫女早已进得屋来。 却是个个弓腰收跨,手脚并用,像五只猫一样,当真的爬了进来。 来在三人面前,跪成一排规规矩矩双腿微分,双手背后,挺胸收腹,听候发落。 没有一个敢遮掩下身,护住要害的,一任那羞涩的阴毛,粉嫩的暴露在三人面前。 高五爷看这几个宫人长得还算清秀,年龄都不大,其中几个膝盖都已跪得淤青红肿,却扔跪得姿势标准,显然是经过严苛的训练,便笑问秋娘道:“她们就那么怕你??光着下身儿,让爬进来,就真的猫狗儿似的爬进来了?” 秋娘妖媚的脸上闪过一丝傲色,冷笑道:“没这点子本事,怎么监掌这院子?她们相当我的猫狗儿还不配呢!谁不听话?就让她们到院中里跪扁担跪倒天明。到时候,只一个眼神,她们都得求着我打她;咳嗽一声,也够她们哆嗦半天的。” 高五爷清楚这倒是实话,宫女丫鬟们不怕打,就怕罚跪。 挨打忍一忍就熬过去了,罚跪不但茶饭没有,最怕是不知道跪到什么时候。 风吹日晒的跪上两天,就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。 果然,听着秋娘渗人兮兮的话,几个宫女都浑身直哆嗦。 为首的最大的女孩子看上去还不满二十,长得很俊俏机灵,抬头开口求道:“好姑姑,求求你打我们吧。福儿听话,姑姑让干什么就干什么。” 说着,两道眼泪不由自主的掉落下来,几个女孩子也都含着眼泪只是不敢哭。 高五爷看着这些个宫女还真是跪怕了。 见几个宫女都当真怕了,秋娘冲高五爷得意一笑,转头冲几个宫人吩咐道:“行了,都别装可怜了。你们几个命好,高五爷看上了你们,免了你们几个的责打。还不过来谢过爷,用心伺候?” 几名女孩子没想到就这样轻易放过了她们,喜出望外的俯身叩头,感谢高五爷慈悲。 秋娘风的向主子卖弄道:“五爷,劳累了吧,快到这边歪着,放心受用。 奴婢们都是各园子里出来的,全挂子伺候人的本事,让她们用心巴结。” 说着轻扶着高五爷肩膀就向春凳的一边靠去,高五爷正纳闷,只感觉靠下去的头倒在了两团柔嫩嫩的软肉上。 侧目才发现,就是刚才叫福儿的宫女,上身的钮绊早已解开,贴身的小衣也已剥离,露出饱满的一对子。 这福儿身材丰满,靠在她怀里,柔若无骨,说不尽的舒坦。 只听到耳边秋娘轻喃道:“五爷尽管靠着,让她服侍您。” 高五爷靠在少女怀里,枕在柔软的胸上,女孩两只微凉的小手,轻轻在头侧太阳上按压着。 不但如此,高五爷感觉七八双柔软的小手在自己身上臂上腿上游弋着,轻捏按摸,松捶拍打。 看着眼前宫女一个个讨好献媚的表情,想是帝王不过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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