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狐芸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，目光滑过床头的鸳鸯枕套，面上的笑容不咸不淡。
“光天化日你二人倒是快活。”
这话在陆月想象中本应该用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出，没想到狐芸轻描淡写眼中甚至藏着戏谑，但一愣之下他却觉得这样更好。
一个日后搅得江湖不得安宁，掀起无数血雨腥风的女魔头真的会为了一个男人大动肝火吗？
不……此刻含着笑非但不像被背叛，倒像遇到什么有趣事物的狐芸才真正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你、你想干什么？”晴黎预感到此刻落入下风，放在杯子中的手偷偷掐了把大腿，眼泪如断落珠子般簌簌下落，楚楚可怜仿若引人采撷的小白花。
男演员硬着头皮说出台词，护在晴黎身前：“别乱来，此事与她无关，我早就不想和你在一起了！”
是啊，作为江湖中颇有地位的世家公子，又怎么愿意娶一个强势过自己的女人，只能一方面被父母之命压着娶了幽紫，另一面金屋藏娇，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天经地义，甚至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。
狐芸用剑柄拍开男人，伸手捏住晴黎小巧下颌，一字一句道：“真是个让人爱慕的小美人。”
这句话比刚才语气更轻，甚至似是挑逗般，晴黎的眼泪在她面前便显得虚伪许多。
“你！”男人责骂的话还未出口，狐芸以长剑出鞘抵住他的脖颈，笑容渐深，“别动，让我好好欣赏欣赏。”
旁人或许感觉不到，男人却一瞬间被狐芸斜睨的眸子震住，其中凌然的杀意和薄凉和剧中的女魔头完完全全重合，却又浑然不像前人饰演的那些咬牙瞪眼的反派，更似一朵罂粟。
有毒，却惊艳。
男人闭了嘴，狐芸用指尖轻轻婆娑着女人下颌，甚至强硬地将拇指撬开她的嘴巴，“这丁香小舌说出过多少醉人蜜语。”
晴黎又屈辱又尴尬，有种完全被掌控的感觉，迫不得已地抬高下巴张开嘴。
似是仰起脖子的鸭子，滑稽又可笑，再无半点风姿。
狐芸向来对旁人的善恶很敏感，这女人一开始就存了坏心，她又如何能不知道？
“饶了我……求求你饶了我。”
晴黎颤抖着说出口，是台词却更是她内心的写照，知道这时她才明白狐芸并非纯粹靠着外貌的花瓶，甚至她比想象中更可怕，根本就是女魔头的化身。
“饶了你……呵。”
冷笑过后，长剑剑锋已顺着女人脖颈滑过，明明是戏中道具，女人却忍不住尖叫一声仰面倒下，有种彻彻底底被杀死的感觉。
男演员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，刚才一瞬间迸发出的冷意让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狐芸顺着刺破了道具师放在晴黎身后的血囊，似是鲜血的液体一滴滴顺着剑尖低下，狐芸一步步朝男人走近。
她走一步，男演员便退一步，直到后来退无可退，整个人缩在床角没有半点男儿气概。
“你说早就厌烦了我？”
“我……”
男人还未来得及辩解，狐芸已顺手将男人裆部第二个血囊挑破，男演员心下一凉放声惨叫，仿佛那东西真的被割去般几近晕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