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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长庚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里,已不知呆了多少日。
他身上压着着枷锁,分出两条铁链,牢牢地锁在暗室的墙上。说是枷锁,倒不如说是块儿沉重的铁板,将他的肩部和脊背固定起来,动不得半分。他瘦小的身躯已被压出了两条血痕。
这么多天,长庚只是低着头,跪坐在地上,他的眼睛低垂着,谁也看不到他的神情。若不是还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,他简直像一具僵硬的尸体。
“吱呀”一声,密室的铁门被打开,一个修长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。
那人在长庚身前停下,看到他颓然的身形,对这几日的效果感到很满意。
这几日不理不睬的关押,不过是杀一杀他们身上的怨气,待他冷静下来,才好进行有效的沟通。
这是他们连纵宗门一贯的做法。
“长庚,你叫长庚是么?”
长庚依旧低垂着头,全然不理会他。
“这里是连纵宗门,我正是本门第八代宗主。你虽生在乡下,相必也听说过纵横西北的连纵宗门吧。”
依旧没有回应。
若是平日里,一个小孩儿这样不识好歹,他会因此付出巨大的代价。但今日,面对黑羽翼的唯一血脉,他难得的有耐心。
他蹲下身,伸手,用他那丝绸锦缎织成的衣袖轻轻为长庚擦去额间的冷汗。
“小长庚,你可知,那日要杀你的人是谁?”
他的声音温柔平和,像位慈爱的长者之声。
长庚坐起身,赫然抬头,撑起疲惫的眼帘看着他,身上的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。
“他是皇家的人,是夜宏宫里的一条狗。”
“你天生有金羽翼的传承,夜宏宫本该是你们族人的,却被那些小人,用奸计夺了你们的宫殿,杀光了你们家族之人。”他讲述地是那样义正言辞,仿佛自己也深深地痛恨着那些卑鄙无耻之徒。
他忽然停顿了一下,从怀里掏出一块玉坠,拿到长庚面前。
这正是爹爹临死前交给他的白玉!
被押到这里之后,他们搜走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,如今却又重新摆在他眼前,真是讽刺。
“这上面刻有你的名字,还有一片黑金色羽毛,这正是翼族的信物。你可知千百年来,只有夜宏宫的主人,才有资格拥有它。”
他本想再说点什么,却又摇摇头,轻轻一笑,“罢了罢了,你还不过是个孩子,何必与你说这些。”他将白玉又塞回了自己袖中。
“你只需记得,是夜宏宫的新主人,杀死了你爹,掳走了你娘。”
“长庚,你想不想为你爹报仇,救出你娘亲?”
他蹲在地上,静静地看着面前那个瘦弱的小男孩,长庚没有回应,他也丝毫不着急,耐心地等待着。
良久,长庚慢慢的弯下腰。
他跪在地上,向面前的人磕一头,他大半个身子趴在冰冷的地上,肩上的铁块随着身子一同砸在地上,发出尖锐的响声。
在一阵铁链晃动声里,长庚的声音细微却坚定,听不出一丝情绪。
“长庚愿加入宗门,求宗主成全。”
林宇锋笑了,他轻柔地扶起长庚,一挥手,有人默默上前,端上一碗汤药。
“喝下它,你就是我宗门的人了,我和整个宗门都会帮你实现,你想做的一切。”
长庚静静看着那碗浓稠滚烫的汤药,端起碗,一口气灌了下去。
“小长庚,这是我宗门自制的独门秘药,可助你固本培元,需每三月服下一碗。只是一旦断了药,就恐怕会有性命之忧……从此宗门就是你们的家,只要你不背叛,永远效忠于宗门,就不必担心什么,你可明白么?”
“长庚明白。”
“好孩子,快起来。还不快解开!”他转身,向身后的人喝道。
枷锁去掉,锁骨上那两道极深的血痕却更加显目。
林宇锋似是怜惜地看着那道伤痕,语气一改先前的柔和,又变得阴沉而冰冷,“是谁给长庚带上这样重的铁块?没看见他还是个孩子么?”
“回禀宗主,是属下吩咐的……只是往常一贯如此,属下实在不知……”
“送去刑司,重重打五十鞭。”
“宗主!宗主饶命啊……”那倒霉的人被拖走,他怎么也不明白,明明是按着宗照门的规矩办事,为何要受惩罚?五十鞭,只怕打得半死不活了。
长庚静静站在一旁,低垂着头,跟在林宇峰身后,缓缓走出了密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