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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自常章二人被带走,常家便笼罩在阴影中,戏班子也被常宁遣散了,下人收拾院子时,大气也不敢出。
这个时候,吕力却感觉无比放松,至少,大家都一样埋头做事,不必再听些闲言碎语了。
吕力本想去送戏班子,他挺喜欢那位班主,苦口婆心跟他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,可忙活着走不开,只能目送他们至门口,直到再也看不见。
等收拾完毕,吕力去后厨找吃的,意料之外,平常不待见他的几个厨娘,态度居然发生了极大的转变,还特意给他留了饭菜。
吕力实在是饿极了,没多想,端起就囫囵吞枣地咽下肚。
常家的厨娘年纪不算大,老是喜欢挤在一处,议论常家的上下。今日常家出了那么大的事,她们去送菜时,只听了只言片语,完全没弄明白。
一人道:“吕力啊,常二公子是犯了何事,连丞相都来抓他了。”
她们本来想问其他人,可别人怕被气头上的常老爷责罚,不敢说,然而吕力倒是老实,从他去请太守时开始,毫不隐瞒地全交代了。
厨娘听完,反应却不大,她们对常二公子的为人甚为了解,他能做出这等事,也不意外。只是事后将人杀害,着实太过冷血。
可其中一厨娘的关注点却在别处,她问道:“今日上门的那几位公子,个个长得英俊,吕力,你可知他们都是什么人?”
吕力道:“我并不知他们乃何许人也,听何大人说,他们是他的友人。”
“何大人的朋友,那定不是一般人。我看一穿着黑白相间衣衫的公子最为俊俏,不过不曾听他说过一句话。”
那几人中,衣衫乃黑白两色的,只有一位。
吕力没想到居然能这么快再次碰到他。
他去药铺给他娘开药,迎面便看见他从药铺中出来。吕力愣了一下,抵在前面没动,对方疑惑投过来一道目光,视线相交,吕力惊慌地侧开身,等人走到跟前了,他脑子跟装了浆糊一样,高声喊道:“公子,请留步。”
这一声,引起过往之人的侧目。
吕力红着脸,转了一个圈,躲在了药铺门外。
居榭是来寻几味罕见的药材,可惜走了好几家药铺也没有,碰到吕力纯属巧合,本无意理会他,但踏出药铺门槛时,吕力再次叫住了他。
吕力道:“公子……”
居榭面无表情,没作声。
吕力道:“午时我突然晕倒,是你救了我,我还未向你道谢。”
居榭道:“不必。”
吕力道:“公子可是大夫?”
居榭淡淡道:“不是。”
吕力略为失望,还是道:“公子不是大夫,还能救助于我,实为大善之举,吕某十分感激。”
居榭点点头,算是领了他的谢意。
吕力道:“在下吕力,不知公子姓谁名谁?”
然而居榭却不打算报上名讳,说道:“救醒你不过举手之劳,无需挂念,告辞。”
说完后,不待吕力再开口,转眼便走开了好几步远。
常家书房门口,几个下人忐忑不安地守在门口候命。
常老爷差一点气晕过去,缓了几刻,强撑起精神,把自己关在书房,这都过了快半个时辰了,还不出来,也不知在里面做着什么。
常越从他娘那里过来,他娘心情不错,得宠的正房公子出了事,常越跟她的日子便会好过许多。可常越心里说不上悲喜,他早就将此看淡了。
而且,常宁对他的态度丝毫未变。
常越在书房外经过,下人行礼喊道:“大公子。”
常越刚要应声,常宁便打开书房门,手中捏了个纸团。他白了常越一眼,愤愤道:“家中已经闹成这样了,你整日却只会顾着自己,现在还知道过来!”
常越只是路过,平白无故又挨了骂,低下头,沉默不语。
常宁一边往外走,一边道:“跟我去章家。”
他们给章广平的爹章代清飞鸽传书,要到章家的鸽院。
鸽子飞出去了,常宁才略微松了口气。可他不知为何,盯着常越,只要他一动,就甩过去一道愤怒的目光。
常越无奈,只好亦步亦趋跟着他爹。
说起来,常越从小到大还未受过此等待遇,每次他找他爹,中间都隔了一个常超,他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,然后垂头丧气离开。
小时候常越不是没气过,常常躲在房中偷偷抹眼泪。他娘在常家没地位,导致他也跟着吃尽了苦头,可是身份摆在那儿,他也只能忍着。
忍了那么多年,他不怨也不恨了,就想陪着娘平淡过下去。
可常超一出事,这一向顶天立地的常宁,却像是一个六神无主的老头子,发着古怪的脾气,还非得粘着人。
常越受宠若惊之余,却是满心的反感。
在这常家,除了一心为他的娘,他对他爹常宁,以及所谓的弟弟常超,并无半分感情。常宁这般反常的态度,他只觉浑身不自在。
一个不起眼的茅草屋中,吕力正煎着药。他的娘在不远处的床上躺着,默不作声地看着吕力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