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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果然牢房都不是人呆的地方,李玉珍呆了一夜,觉没睡好也就罢了,半夜还被老鼠咬了一口,吓得她后来一直没敢合眼。
而且这地方闻着臭,蚊子还多。
李玉珍不知她还需在地里呆多久,拦着看守想问,但看守压根不理她。李玉珍颓然坐在牢房中,越想越不对劲。
衙役押她来时,就问了几句话,这镇令还未审,证据也没呈上来,为何他们就如此断定是她盗了朱长远的银子。
其中是谁在作怪?
莫非,是朱长远说了什么,或者发现了什么?
李玉珍心里惶恐不安,可惜没机会见着朱长远,否则,一定要他给出说辞。
吴先明被带到公堂没多久,便又被押了回来。
李玉珍跑到牢房边,喊道:“两位大哥,可否麻烦你们给镇令大人传个话,我想见……”
衙役认得她,昨日还是他押李玉珍到衙署的,他打断道:“李姑娘,你别多想了,这几日就安心在牢房里呆着。镇令大人公务繁忙,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你,等哪日他想起来了,自然就会把你给放了。”
衙役说完后,跟看守唠嗑了几句,离开了。
李玉珍摊在牢房门口,低声叹了口气。
吴先明犹豫着,还是说道:“李姑娘,你是犯了什么罪被抓?”
李玉珍道:“他们说我偷了朱长远的银子。”
虽说事实对了一半,但不给她一个明确的证据,她始终难安。
吴先明道:“李姑娘不是偷人钱财之人。”
这倒是让李玉珍无比惭愧,钱财的确不是她偷的,但是却是在她眼皮下让人拿走的。李玉珍有些难堪,转言道:“吴大哥,你被带走是为何事?”
吴先明道:“他们找到了一具孩童的尸首,问我认不认得。”
李玉珍道:“孩童的尸首?”
吴先明道:“那孩子死前被人殴打,身上许多刀口,死相恐怖。”
李玉珍猛地站起身,来回在牢房中走来走去,她慌乱不已,想要再问什么,可脑子混沌,一下想不出来,口中不停道:“不会的,不会的……”
吴先明忍不住说道:“李姑娘,你是担心你弟弟也遭遇同样的事?”
李玉珍拔高声音道:“不会的,李望不会有事的……”
可在朱长远家看到平安符那一刻,李玉珍就几乎预料到李望的下场,她只是一直不愿意去相信,期盼着这一切只是她的错觉,李望一定好好地在某处活着。
如今……
李玉珍擦了擦眼角的泪,问道:“吴大哥,那孩童可是失踪人之一,会不会是其他孩子出的意外?”
从围观之人骂他的话,吴先明便听出来了,他道:“确实是失踪孩童之一。”
李玉珍意懒心灰,滑坐在地上,抱着双腿,失声痛哭。
天色阴沉沉,狂风大作,似乎又要下雨了。
李老太找了李玉珍一整日,没找着人,紧张不已。
回去的路上,碰到了王致远的娘,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,旁边跟着两个男子,李老太记得他们,是找到孩子尸体的两人。
李老太上前拦住三人,担忧道:“姑娘,你这是上哪儿啊?”
妇人摇着头,还是一副困苦哀痛的模样。
苏宇道:“这位老人家,我们有事与她谈,正带她去悦来客栈。”
妇人得知有人在王致远生前见过他,二话不说,便跟苏宇走了。可是心情还未平复,一路上一言不发。
李老太拉着妇人的手,语重心长道:“姑娘,你别跟自己过不去,孩子没了,这日子还要过下去,你年纪也不大,比我这老婆子好太多了,我有两个闺女,嫁出去犹如泼出去的水,再也没回来看过我。”
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李老太为了安慰妇人,把自己的生平说了出来。她年纪大了,以前还避讳这些话,后来想通了,别人问起时,她能坦然讲述了。
李老太自问对她的闺女都不错,从小带到大,没想到一嫁出去,就翻脸不认人。李老太身体有疾,有次差点把命丢了,那时身上又没银子,便去找她闺女要,没想到门都不让她进。最后,是她小女儿找了个借口出来找她,塞给她一些首饰。
那时,小女儿求着她,让她别再来找她了,夫家不愿家里多个累赘,还扬言,倘若娘家人再来,便休了她们。
李老太的闺女们嫁给一大户人家做小,在外人面前扬眉吐气了,实则在家中,根本抬不起头来,她们的地位只比伺候人的丫环好一些,而且还常常受大房的气。
李老太叹了口气,也不知事到如今,她该怪谁。
妇人默默听完后,这才抬起头,动了动嘴角,说道:“你也是苦命啊。”
李老太道:“你还有家人,而我,还有一个跟闺女一样的姑娘陪着,这日子啊,还是有些盼头,不至于太让人无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