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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午时一刻,除了围观之越来越多外,不见其他与此案有关的人来,他们决定不等了。
苏宇带路,领着一大帮人往灌木丛中的深宅大院走。那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,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,终于到了。
一见到这处宅子,人群中就有人道:“我记得这里,是十几年前,前任镇令大人让人建的,只不过自那位镇令衣锦还乡后,这里已废弃多年。”
东合镇的百姓喜热闹,常常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言碎语。偏偏那位镇令喜静,不爱住衙署,因此特意在镇外一里处建了这处宅子。
宅子里几重门锁,听说是那位镇令为阻隔深山野兽而设。然而十几年过去,这锁虽旧,却并未生锈。
这宅子有人来往。
衙役粗暴地敲坏门锁,一道道门进去,进了大院,先是被院中猎狗的尸体吸引住了。
衙役道:“怎么还有狗?”
苏宇道:“看宅子用的。”
孩童尸首在房中,衙役拦住围观之人,先进去,随后,让丢失孩童的亲人一个个去辨认。
李老太陪着妇人到此处,一直牵着她的手,安慰她。其他人都进去看了,惟独妇人不动。她道:“我心里七上八下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”
李老太道:“横竖都是一刀,早些看早些解脱。”
其他人也是这样想,衙役让他们进去时,都很干脆。
然而他们进去后没待到一刻,又出来了,几乎都是一脸凝重,连连道:“太残忍了,这么对一个孩子,简直不是人!”
听他们的语气,里面躺的,不像是他们家的孩子。
妇人咬着牙,泪水涟涟,踌躇着,心里更是忐忑难安。
李老太道:“走,我陪你进去。”
李老太比妇人年长,却是她搀扶着妇人,一点点靠近房中,一点点接近床边,妇人脸色越来越白,手也越抖越厉害。
在看清床上躺的人时,那妇人惨叫了一声:“吾儿啊……”
接着白眼一翻,晕了过去。
李老太想扶住她,却被带倒,坐在了地上。
衙役问道:“这是她家孩子?”
李老太哪里知道,妇人叫了一声便晕倒了,也没说是与不是。不过看这妇人的反应,应该不会有错了。李老太道:“她儿名叫王致远,就是这孩子。”
“王致远?”
“是叫此名。他娘一见到他的尸身便晕了过去,被送到衙署才醒,随后便一直痛哭流涕。王致远是两月前失踪,一直杳无音讯,当时他娘报了官,衙署派人在东合镇搜查了几日,毫无线索,便不了了之。”
苏宇从衙署回客栈,留下十七一人在那里关注此事。
和砺听他说完,没吱声,虚空看着某处,半晌,才喃喃道:“原来那孩童叫王致远。”
居榭道:“此事衙署已接手,你就不用费心了,安心宁神养伤,也好早日恢复。”
可和砺却摇头:“我们既然已经牵扯其中,就不能半途而废。杀害孩童的凶手,还有欺凌过他的男子,皆不能放过。”
苏宇道:“衙署抓了卖糖葫芦的吴先明,衙役说他便是此案的凶手。”
和砺道:“可是证据确凿?”
苏宇道:“还未判罪,应是还需审理。”
和砺顿了顿,说道:“既然王致远是此次失踪孩童之一,便能确认此案关联不止一人。从他遭遇来看,被人强行掳走,送到陌生男子床上,后又被关进镇外的宅子,其中涉及到施虐者两名,看守人两名。恐怕,还有更多的人……”
苏宇道:“他们也许听命一人,为其办事。”
和砺道:“确实有这可能。前日我掳走之时,一群人蜂拥而至,有些像装扮成寻常百姓的图谋不轨之人,否则,不会如此蹊跷,同一时而来。由此可知,定是有人任命于他们。”
苏宇道:“厉公子被带走之前,应该是早就他们被盯上了。不过,他们一直以来都是以孩童为目标,为何此次会选择厉公子?”
他的这个疑问让居榭禁不住轻笑了一声,和砺转头,纳闷问道:“你为何要笑?”
居榭道:“有匪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心怀不轨之人,自会留意到,产生旖旎之想。”
苏宇正色道:“我们谈及正事,居公子还是不要玩笑了。”
居榭满不在乎道:“我不过陈述对方所想,可不是玩笑。”
和砺权当是对他的夸赞,没有丝毫不悦,说道:“罢了,此事暂且不提。苏宇,你把王致远的娘带来,我有话想对她说。”
衙署外,里三层外三层围了无数人,他们被衙役拦着,近前不得,皆是伸长脖子往里探,时不时议论几句。
王致远的尸身摆在公堂上,仵作正在验尸。
镇令居于上座,俯视堂下所有人,惊堂木一拍,洪亮的声音道:“肃静!”
顷刻,公堂上下,鸦雀无声。
仵作躬身道:“大人,此人身上多处刀伤以及棍棒伤痕,乃是被人殴打捅刀致死。而且,此人小腿处有一排很深的犬齿印,应是被狗撕咬过。”
镇令道:“他大概死去多时?”
仵作道:“依我推断,乃昨日断气。”
镇令还有话要讲,却被一阵哭声打断。王致远的娘本就抽泣不已,听到他们的对话,压抑不住,悲痛欲绝,嚎啕大哭起来。
镇令皱着眉,大声道:“公堂之上,保持肃静。来人,去将疑凶带上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