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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居榭没想到和砺会这么快清醒,他的身体才刚开始调养,伤口还没开始愈合,淤青无数,肿包鼓起来,足足有半个拳头大。
但和砺又确实是醒了,否则他眼神不会变,也不会开口说话。
苏宇扑到床头,压抑不住地惊喜:“厉公子,你……可认得我?”
和砺想要坐起身,胳膊肘撑着,显得有些无力。居榭从他身后圈住他的腰,把他的重量压到自己身上,半搂着他,让他坐起。
和砺感觉到□□的皮肤碰到居榭的热度,掀开被褥看了看,奇怪道:“我怎么没穿衣服?”
两人费了一番功夫,给和砺解释了前因后果,和砺却仍是混沌不已。他也不想多听,嚷嚷着:“我要去找一个孩童。”
苏宇愣住:“什么孩童?”
和砺想要下床,一动,身体一软,重重倒在了居榭身上,还压到了自己的伤口,疼得他眼里泛泪。
苏宇围着和砺干着急:“厉公子,你伤势很重,不能下床。”
和砺摇着头,执意要起。
他必须得去找那个很可怜的孩子,这是他醒来时唯一的念头。
但和砺站起来都很困难,更别说要出去走一遭了。
居榭道:“你可知那孩童在何处?”
和砺呆了呆,沮丧垂下头。
其实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,醒来时看到苏宇和居榭两张面孔,还以为是自己生出来的幻想,迷糊间,甚至感到身体无比轻盈,像是要飘起来一样。可瞬息后,他的身体变得沉重,随后,开始有了痛感。
他还活着。
那孩童呢?他怎么样了?
和砺坐卧不安,记忆回笼,他意识到,他竟什么都不知道。
孩童是谁,他被关押之地坐落何处。和砺不可思议道:“我怎会自己走回来,为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?”
他最后的记忆,还停留在被牵狗的大汉棍子殴打,被短刀刺的过程,晕过去时,还感觉到旁边的孩童扑过来替他挡住伤害。为何再醒过来,他已经回到了客栈?
苏宇跟居榭已经简单说过一遍,和砺明显晃神,什么都没听进去,他们只好又说了一遍。
和砺这才静静听完,歪着头说道:“我不明白。”
他自然不会理解,他自保狂躁时,脑中一片空白,像是身体无意识做出的行为。因此清醒时,他记不得那时他自己做过什么。
居榭道:“无妨,你好生休息,只要身体能好起来就行。”
和砺却使劲摇着头:“不行,那孩童生死未卜,我没办法休息。”
苏宇忍不住道:“厉公子,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内,到底发生了什么?你是怎么受的伤?”
这个疑问,不仅他想知道,居榭也想知道。然而和砺挂念那孩童的安危,执意要先去找他,其他的暂时不想说。
居榭按住他,道:“你又不知他在何处,漫无目的去找,你身体吃不消。”
和砺扯被褥的手顿住,牙齿咬得嘴唇出了血丝。
居榭无奈道:“此事交于我来办,你就安心休养吧。”
居榭下了床,打开窗棂,一道黑色的银子扑闪着翅膀飞了进来。
和砺靠在床头,眼睛一亮:“月河。”
居榭让月河站在他手腕上,抚摸着它的头,说道:“是,它赶上了我们。”
和砺道:“你是想让它帮忙么?”
居榭轻笑道:“月河是乌鸦,没有狗鼻子,它不会找人。”
和砺略感失望,看着月河被居榭放走了,在窗外的天空转了一圈,一边飞一边嘎嘎嘎,叫了好几声。
夕阳中时不时有鸟儿的叫声,月河叫的那几声并不突兀。
和砺目光追随着黑色影子越放越远,不舍道:“月河又要飞走了吗?”
居榭道:“不,它找到了喜欢的东西。”
和砺道:“它喜欢什么?”
居榭转过身,一字一句道:“腐肉。”
他说的很委婉,换而言之,是尸体。之前在莫山村时,在月河的指示下,他们寻得了阮春云的尸身,不知这次,它又找到谁的尸身。
不过也不一定,也有可能是野猫野狗。
居榭道:“我出去看看。”
和砺在他经过时,拉住他的衣袍,说道:“我给你一起。”
再过不到半个时辰,天就要黑了。夕阳下,人的影子被拉的无比长。苏宇背着和砺,特意放慢了脚步,不想颠了他,扯到伤口。
苏宇也是实属无奈之举,和砺自清醒过来便一直想要出去,倘若不满足他的话,他也不会安心。可和砺不便走路,只好苏宇背着他了。
乌鸦飞得已经看不见了,但居榭步伐却始终稳健,带着他们越走越远,甚至离开了东合镇,来到了一处灌木遮掩的偏远之地。
和砺听到苏宇的喘息声越来越重,累极的样子,手搭在他脖子上,说道:“你放我下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