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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那时候,苏宇还不知道,他在无意中被和砺指鹿为马,差点背了一次黑锅。
好在先皇极为了解和砺的性子,当下就呛声道:“和砺,我再给你一次机会,老实说,到底是谁做的?”
和砺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,大人稍微带点指责的口吻,便丢盔弃甲,眼睛里蓄满了泪水,软糯糯地去抱先皇的腿,奶声道:“父皇,我错了……”
先皇怒其不争,冷着脸甩开他,对侍卫道:“把殿下送回去,看住他,不准他乱跑。”
说完,带着一群人离开了后院。
刘氏和苏宇一直在远处,见人多,没敢过去。
等人散了之后,苏裴走过来道:“你们何时过来的?”
刘氏还不知那边发生了何事,道:“跟你们过来差不多的时辰,本想带宇儿过来交几个朋友,为何都走了?”
苏裴摇了摇头:“殿下又闯了祸,把母狗刚下的小崽弄死了一只,一会儿你叫人看着母狗,别让其他小崽也出事。”
刘氏朝已经快消失的小小身影望过去,问道:“那位是殿下?”
苏裴道:“是。”
午时一到,寿宴开始。
先皇坐于上位,苏宇被苏裴带去行礼,先皇赞赏道:“听说你儿每日勤学苦练,从未断过,不错不错,将来一定出类拔萃,卓荦超伦。”
苏裴谦逊道:“家风如此,犬子只是听话罢了。”
先皇忧虑道:“听话好过不听话。”
苏裴知先皇指的是和砺,后院那一幕,先皇不顾在众丞面前,发了火,直接让侍卫将人送回宫中,要他闭门反思,只好道:“殿下还小,过两年便好了。”
先皇摇着头,对和砺之事颇为头疼。和砺才七岁,就学会栽赃嫁祸,那以后更是不能想。先皇拍了拍苏宇的头,甚为欣赏:“你叫何名?”
苏宇看了一眼苏裴,见他点了点头,才大胆高声道:“我叫苏宇,区宇一清的宇。”
区宇一清……
先皇叹道:“苏将军一心念国,而这些年却只能在这朝野中就职,不能得愿,是朕疏忽了。”
苏裴为苏宇起此名,确实希望他以后能为国家的太平贡献一己之力,完成他当不了将军的心愿。但苏裴先前作为御君统领,兢兢业业,立下无数汗马功劳,他道:“卑职能在宫中保护先皇安危,实乃荣幸之至,不曾有半分不满。”
先皇知他忠心耿耿,道:“苏将至始至终为朝廷做事,从无二心,朕从未怀疑过。”
苏裴道:“多谢皇上。”
先皇道:“你教子有方,实属不易。有机会可让你儿与我那顽劣小儿一道进学,给他做个好榜样。”
苏裴忙道:“这……犬子恐怕担当不起。”
先皇道:“只是为何你不送他去国学院,偏要单独留在府中让夫子教他?”
苏裴道:“犬子的两位夫子是卑职的好友,自愿为犬子担起夫子一责。”
先皇弯下腰,问苏宇:“你可否愿意去国学院,跟其他大臣儿子一道学习?”
苏宇挺直腰肢道:“不用,我在家有爹和夫子教,足够了。”
苏宇自身不愿,自然无人勉强。
只是晚上寿宴结束,苏宇挪到刘氏跟前,来回走来走去,像是有话要问,却踌躇着,迟迟不开口。
刘氏觉察他的异样,问道:“宇儿,何事?”
苏宇嗫嚅道:“娘,你与人说了吗?”
刘氏不明所以:“恩?”
苏宇干脆直言道:“娘不是要与我说一门亲事,说了吗?”
刘氏这才反应过来,哭笑不得道:“宇儿,今日你看上的那人可不是什么小姑娘,那位是小殿下。”
元支国丰裕三十年,灾祸频生。
立夏后发了几次水灾,河坝决堤,淹了无数庄稼,随后又是蝗虫灾害,干旱……祸不单行,老百姓叫苦不迭。
入冬后,天又冷得出奇,光是这一场雪灾,各地递上的折子便能将龙案摆满,折子上内容几乎都大同小异——冻死之人不计其数,牲畜也死了不少,要求赈灾,放粮。
此外,还有荒北之地传来不好的消息——荒北蛮族□□,苏将及随行八十多将士,遇埋伏身亡。
这一年冬,大雪。
京城几十年没下过这样的大雪,连着五天五夜不消停,下得铺天盖地,将整个世界银装素裹,一推开门,除了满目的白,不见其他颜色。
苏府刚办完一场无主的丧事,上下都噤若寒蝉,无声地扫了雪,各自退下。贴身的婢女多了一事,给主人家端去热茶暖身子。
刘氏和苏宇在书房中,围着暖炉,一边暖着手,一边学功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