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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东合镇衙署外,几个衙役庄严地守在门边。
一女子来回地踱步,不时往衙署内张望,脸上带着焦急又犹豫不决的神情。
一个离女子最近的衙役实在看不下去了,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这位姑娘,你来了快一个时辰了,到底要不要报官?”
李玉珍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张嘴张了半天,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。
这时已是翌日早上。
李玉珍昨日从朱长远住处跑开,内心受到了不少惊吓,她回家想了一晚上,不知该怎么办,辗转反侧,睡不着,鸡一叫,便起了,磨蹭着往衙署走。
报官这个法子,也是夜里她突然想到的。
这两日为了找李望心力交瘁,李玉珍像是贴在热锅上的烙饼,反复煎熬着,她已经到了临界点了,再出点什么事,就得崩溃了。
衙役道:“姑娘,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,真要有事你解决不了,就报官吧,有官家给你撑腰,好过一家人没有头绪干着急。”
李玉珍眼含着泪,终于说道:“我要报官。”
李玉珍从未跟衙署打过交道,刚开头有些害怕,被衙役这么一说,放下心来,拿起鼓锤敲响了鸣冤鼓。
咚咚咚……
连续几声响彻衙署内外,惊动了在内之人。
另外从衙署内跑出来一个衙役,大声道:“谁在敲鼓?”
李玉珍道:“是……我。”
那衙役道:“别敲了,等会儿镇令过来了,我便传你进去。”
镇令是掌管东合镇大小事的地方官,也是东合镇最大的一个官。李玉珍来得早,这会儿旭日初升,镇令还在官邸,刚起床。
大概过了半个时辰,李玉珍才被人领进了衙署。
大堂房梁上,悬挂着‘高堂明镜’的牌匾,左右两边各站着一排撑着水火棍的衙役,神色庄重。镇令坐在正位,一身官府,甚为威严。
李玉珍跪下后,镇令道:“有何冤屈,速速讲来。”
李玉珍咬着牙,压下心中的惶恐不安,也稍作大声道:“大人,民女有一十二岁的弟弟,前日放课后一直未归,找了两日,无半点消息。民女实在无法,恳请大人替民女做主。”
镇令道:“官府这两月收到好几人关于孩童失踪案的报官,我也派人去寻过,但搜寻数日,毫无线索。”
李玉珍嘴皮被咬出血,压低声音道:“大人,民女怀疑吾弟李望已经遇害。”
镇令道:“哦?你何出此言?”
李玉珍道:“昨日,民女从李望夫子口中得知,曾有人看到李望与一卖泥人有过接触,民女经人帮助,找到了这位卖泥人,在他家中水缸中发现了属于李望的东西。”
镇令道:“那是何物?”
李玉珍道:“是民女为李望求的平安符。”
李玉珍从袖口中掏出一块手绢,小心翼翼展开。
镇令对衙役道:“呈过来,我仔细看看。”
衙役从李玉珍手中接过手绢,放在了镇令面前的案台上。
平安符泡了水,已经化开了。再加上昨日李玉珍慌张地从水缸底抓起,更为破坏了平安符原本的样子。
镇令道:“这一团红色的东西,是否是平安符尚且不知,除此之外,你可还有证物?”
李玉珍摇了摇头,又道:“民女怀疑是卖泥人朱长远杀害了李望。大人,李望不能冤死,求大人为民女做主,抓住凶手!”
镇令像是被李玉珍的凭空指认惊住,半晌后才道:“你从何断定你胞弟李望遇害身亡,又从何判定朱长远就是凶手?”
李玉珍道:“大人,平安符便是证据!”
镇令道:“你呈上来的平安符面目全非,要不是你说是平安符,任何人看,都不知这是何物。而且就算是平安符,你又有如何证明它便是你胞弟的?”
“……”李玉珍被问得哑口无言,思来想去,只道:“民女跟李望乃亲人,心心相印,民女有直觉,他遭遇了卖泥人的毒手!”
话到此,连旁边的衙役也听明白了。李玉珍在朱长远家中的水缸中看见一枚被水泡烂的平安符,便认定这枚平安符是李望之物,透过这枚平安符,她还判定李望遇害,凶手便是朱长远。
然而这些都是李玉珍所说的‘直觉’,没有人证,也没有明确指向的物证。
镇令也道:“无凭无据,这只是你一人的片面之词。”
李玉珍急忙道:“大人,要是你不相信民女所说,可将卖泥人朱长远带来与民女对质。”
镇令道:“荒唐,人岂是你说要抓便抓的。”
李玉珍不甘心道:“大人……”
镇令道:“来人,将她带下去。”
悦来客栈三层西居,房中熏香烟气缭绕。床帐掩盖下,和砺闭着眼,睡姿端正,气息平稳。原本与他同住的居榭不在房内,与苏宇一道去了街上。
苏宇跟居榭身高相差无几,但体型却截然不同。苏宇常年练武,一身腱子肉,看上去有些壮硕。而居榭身形却修长纤细,像是极其瘦弱,连没被发丝遮住的下巴也是尖的。
两人走在一起,实属罕见。
居榭道:“苏公子整晚不睡觉,跑到房顶上紧迫盯人,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公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