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pp2();
read2();因为孩童失踪一案,和砺等人恐怕又要停留数日了。幸而东合镇的百姓古道热肠,在这此地呆着,给人的感觉也不坏。
翌日一早,苏宇和十七便按照和砺的吩咐,出去办事,两人两个方向,分道行事。
和砺也没闲着,拿了李玉珍那儿得来的李望画像,也要出去。开了房门,才发现居榭还赖在床上,无动于衷。
和砺道:“你不同去?”
居榭慵懒地伸了个腰,眼眸微微抬了抬,道:“你睡觉踢人还踢被子。”
和砺脸一红,辩解道:“没有吧,我醒来睡姿端正,被褥盖得好好的。”
居榭道:“你前半夜折腾,后半夜倒是安静。被褥是我给你盖的,不然都掉地上去了。”
睡着后的事,谁知道呢。
和砺道:“我……我从来没跟人同床共枕过……”
居榭轻声一笑:“那我还真是荣幸之至。”
和砺道:“既然这样,你便好生休息,我出门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居榭翻身下了床。
和砺知他这是要同路,耐心地站在门边等。看他又穿上那身黑不溜秋的衣衫,发丝遮住了整张脸,好奇道:“你只有这一套衣衫吗,怎么一直不换?头发这般长,为何不束发,不会挡着视野吗?”
还没有人对他的装束产生这般质疑,居榭黑漆漆的眸子看了和砺一眼,气闲淡定道:“你对我第一印象如何?”
他们第一次见面,乃莫山村的山野上,当时地上还不合时宜地躺了一具刚中毒而亡的尸体。居榭轻飘飘地来,像是山涧中清冽的微风。
和砺想了想,道:“晏然自若,一团和气。”
这两个词还真是新鲜,居榭这么多年来,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他。他道:“难道不是冷若寒冰,气如幽冥?”
和砺诧异道:“你是如此看待自己的?”
居榭微叹道:“如寒风冷冽,让人退避三舍,这才是我的本意。”
和砺道:“为何?”
居榭道:“一人行走世间,不必与人有过多接触,这副装扮,也比较省心,不会给人留下过多印象,也不会惹人注目。”
一身黑衣,站在稍暗的角落,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。再加上盖住脸颊的长发,即使因为异乎寻常的气势让人侧目,也不会被人发觉真实面貌。
和砺点头赞同道:“也是。”
不过跟居榭相识几日,一路相伴而行,算是熟识熟知,和砺却想不起他长什么样。即使人就在对面,能凭着修长的身形辨认,但哪天他换身衣裳,再露出整张脸来,说不定和砺就不认不出来了。
居榭道:“你可会束发?”
和砺从小被人伺候长大,起身穿戴都有宫女替他做,后来长大了些,懂了男女之别,就自己动手。他道:“我会给自己束发。”
居榭走至和砺跟前,将他发簪取下,一圈圈收起发带。
和砺头发披散下来,他一把抓住,问道:“你做什么?”
居榭道:“束发,我教你怎么做。”
和砺道:“我自己会啊。”
居榭不容置辩道:“我做一遍,然后你用我头发试一遍。”
扎发圈、插银簪、卷发带……
简单几个步骤,手上不熟练,头发束得也难看。
居榭试了两次,终于成了样,满意了。
和砺起身,开始给居榭束发,同样试了两次,效果比居榭弄出来的还好。
虽然仍旧一身黑,但不同于先前的阴冷,束发之后,居榭这么一看,清爽了不少。
和砺称赞道:“剑眉星眸,玉质金相,乃翩翩公子。”
他并未夸张,居榭五官古雕刻画,面如冠玉,目若朗星,确实是位不可多得的英俊男子。不过,要是换身素雅的衣裳便更好了。
居榭突然接了一句:“唇若朱丹。”
和砺盯着居榭的嘴唇看了看,摇头道:“唇色无光,像是病态。”
居榭道:“我说的是你。”
和砺很受用,道:“此乃康健之色,倒是你,应该多注意自己身体。”
居榭笑了笑,目光轻轻扫过和砺的唇,微微一停留,随即略向别处,不再继续此话题。他打开窗棂,因为是在三层缘故,街上商铺行人一目了然,他问道,“东南西北,你要走哪个方向?”
和砺道:“西北到东南,沿着河流走。”
与其说寻人,不如说闲逛。
沿着河流一路走着,孩童没见着几个,倒是收了无数人的艳羡的目光。
行至未时,两人找了处食肆,随便点了两个菜,休息亦填肚。
和砺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为何他们总是盯着我们看?”
居榭道:“两位英俊潇洒的人同路,自然备受瞩目。”
和砺却道:“都是活生生的□□身躯,何必在意表象。”
居榭道:“不分男子女子,你不觉貌美之人更让人心倾神驰,惹人爱慕?”
和砺道:“相由心生,心地为重。”
许多人不曾领悟的道理,他倒是老成持重,想法颇为作古正经。
居榭捻起和砺肩头的一根掉落的发丝,吹掉后,柔声道:“既然如此,那便不必在意旁人的眼光。饭快凉了,赶紧吃吧。”
失踪孩童的住所,在东合镇几个方位,并未聚集在一起,这便说明疑凶可能在东合镇四处游走。
他或许长得甚为普通,或许极其猥琐,非常不易辨认。可能他常常流窜于孩童之间,对孩童相当熟悉,也有可能他暗中盯着相中的孩童,然后乘人不备,将其绑走……
可惜,没有线索,便无法确认疑凶的行为方式。
荆棘丛生,步履维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