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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苏宇琢磨着要去鸟市上挑只一模一样的鸟儿,没想到皇上突然召见,只好先作罢。
进了庄严的宫殿,皇上正站在开着的窗棂前,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,淡黄色的衣袍被风吹得微荡,发丝也乱了,可他丝毫未察觉般,一动不动,不知在想什么。
苏宇撩起衣裳下摆,跪地行礼道:“参见皇上。”
要换做平时,苏宇定然不会这般庄重,但眼下却有不得不如此的两个缘由。其一,他才因疏忽没看住皇上最喜爱的黄鹀鸟,其二,皇上此刻心情看似非常不好。
莫非皇上还在为鸟儿的事情生气?
苏宇正猜疑着,皇上突然开了口:“苏侍卫,可否有孟卿的下落?”
苏宇心里咯噔一下,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,他有意掩饰,附身道:“不曾。”
和砺转过身,低头看着苏宇的头顶,追问道:“当真不曾?”
苏宇眼眸闪了闪,遂一口咬定道:“是。”
和砺狠狠吸了一口气,像是在平复内心翻滚的怒气,停顿了片刻,才道:“苏宇,你撒谎,你早就知道了孟卿在哪儿了,对不对?”
苏宇浑身一颤,闭了闭眼,仍旧道:“奴才不曾知道。”
苏宇这人比较死心眼,认准的事总是义无反顾走到头,即使是死路,也不死不休。
和砺了解他,也放纵于他,但此事,绝不能姑息。
和砺道:“那你便跪着,不坦白的话,就永远别起来了。”
和砺拂袖,坐在正位上,撑着脑袋盯了苏宇半晌,一只手麻了,又换了另一只手。
滴答滴答,殿外下起了雨,雨水带来的湿气无孔不入,冰得和砺打了个哆嗦。他站起身来,复又走到窗棂前,看着绵绵如丝的细雨,似乎来了兴致,在心里数起一根根雨丝来。
空旷的大殿之内,一人站着不动,一人跪着不动。
和砺跟苏宇较上劲,势必要等苏宇开口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和砺揉了揉站得无知觉的腿,终究还是先一步心软了。他回过身,对着跪在龙案前的人深深叹口气,语气显得很无奈:“倘若不说,至少给个理由。”
苏宇双腿也已经跪的发麻,俯身头贴在冰冷的地上,言辞不改道:“皇上,奴才的确不知孟大人的下落。这几年来,每每都是一有孟大人的蛛丝马迹,下一刻,他就不见了踪迹。孟大人知道有人在寻他,是存了心思要躲避追查,奴才确实无能无力。”
还是不承认!
和砺咬着牙,费劲忍下一口气,说话时声音还带着压抑着的颤抖:“苏宇,抬起头来。”
已经跪了两个时辰的侍卫依言而行,身板挺得笔直,刚毅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。
和砺看着苏宇正直坦荡的眼神,心里一阵阵犯凉。
这就是跟了他十几年的侍卫,就算是说谎也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。要不是他觉得这事有蹊跷,暗中派了其他人去查,恐怕还被这位一直信任的侍卫蒙在鼓里。
和砺怒不可恕,从袖口中掏出一团纸,扔到苏宇跟前。
苏宇抬眼看过去,只见皱巴巴的白纸之上,工整黑字写着:孟身在凌阳,日子安好。
和砺近乎嘶吼道:“苏侍卫,你好大的胆子!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朕!孟卿当年离开皇宫就一直定居在凌阳城,在那一带经商丝绸名气也不小,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躲着朕,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,可你却找各种借口说你不知情。五年了,你居然瞒了朕五年……”
苏宇并没有谎言被拆穿的惊慌,只是微微蹙眉,反问道:“皇上是派了别人去查吗?”
和砺道:“我就问你一句,关于孟卿的行踪,你是否一直欺瞒于朕?”
欺君之罪,可是死罪。
苏宇被直直盯着,目光未有半分闪躲,他沉声道:“是。”
证据当前,他已无话可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