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仇这两个字，本身就是个悖论。
因为，即便将仇人挫骨扬灰，也是难以换回逝去之人的性命的。
就好比当下的场景，姜宇文害死了姚莹的父母。
以这样的血海深仇，即便是把姜宇文碎尸万段，也是不能让父母活过来的。
既如此，杀了他也顶多就是抵消了心头堵着的那口气，或者是暂时让这份仇怨搁置下来。
是不足以完全抵消姚莹心头之恨的。
而如果是慢慢的折磨他，既可以让这份仇恨在他痛苦中慢慢消散，也可以给姚莹更多的心理慰藉。
毕竟，杀只是一时痛快，而折磨却可以让她长久的痛快。
姜宇文一生都痛苦中饱受折磨，这也算得上是一种赎罪，一种对父母在天之灵的慰藉。
想到这里，姚莹抬眸看向了姜宇文：“杀你，太便宜你了，后半生便好好享受这种死而不得，生而不成的痛苦吧。”
如今，姜宇文已经栽了，该属于姚莹的企业也已经在王晨的帮助下夺了回来。
至此，姚莹心中的那道坎，也算是过了一大半。
没等姜宇文继续求饶，姚莹又看向了王晨：“就这样吧。”
王晨耸了耸肩：“放下了？”
姚莹摇了摇头：“仇恨是一辈子都放不下的，但我总得向前看，不是吗？”
王晨淡然一笑，以前的姚莹，已经钻进了死胡同。
即便是报了仇，她也难以过了心里的那道坎，因为仇恨在她心里生根发芽的那一刻，她就已经忘记了自己，心里也早已经被仇恨填满了。
但这一刻，王晨能从姚莹的语气里觉察到。
她虽然没有完全放下仇恨，但已经放过了她自己。
换言之，她从死胡同里走了出来。
对未来，也已经有了无限的憧憬和希望。
其实，复仇之路走到这一步，便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。
王晨欣然的笑道：“刚把该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，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，这边的收尾工作就交给我吧，你去忙活一些正事。”
姚莹沉思了一下，向姜宇武那边投去了一抹复杂的目光。
显然，她担心姜宇武报复王晨。
而王晨也看穿了她的心思，笑道：“这边没什么危险了，姜宇武一早就已经站到了我这里。”
姚莹缓缓点头，随即便带着许庆等人朝着外面走去。
到了外面，许庆沉声说道：“这个王晨很不简单，等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之后，你明天最好再约他一下，请他吃个饭，感激他之余，也尽量跟他搞好关系。”
姚莹蹙眉道：“他帮我报了仇，我是肯定要感谢他的，但是您又从哪看出他很不凡的呢？”
许庆说道：“给你锦囊的人是鬼九的手下，鬼九这个人你应该了解，寻常时候是不会掺和凰北市这些纷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