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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太后离世举国哀悼,依夏朝规矩停尸守灵十五日以尽晚辈臣民哀思,之后再下葬,而正真需要一直守灵的只有先皇的子女,无论嫡庶。按照规矩,夏宁云是亲王之女又尚未成年(夏朝女子十四岁及笄,十六岁才算成年),其实跪灵三日即可,下葬之日在就行,可夏宁云守了十五日,比所有人都认真。

夏宁云初入凌泽门时很爱哭,后来慢慢不爱哭了,她明白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可太后离世那天她大哭了一场后,守灵十五日再没人听见她哭,只有跪在她身边的人和婢女知道,她脸上的泪就没有断过,止不住地往下流,她却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哭出声。

帝后二人很怕她憋出病来,让她想哭就哭,她却全当作没听到。第九日时请了无缘无因两位大师并数十位高僧为太后诵经七日,起初夏宁平并不知道无因大师是夏宁云的师父。当日诵经结束后其他人都离开了,只剩下夏宁云一个人,夏宁平以为她同往日一样也没有在意。

所有人都离开后无因大师进了慈宁宫站在夏宁云身后,她知道自家师父在身后,没有起身直接转了个方向给无因大师行礼,“孩儿见过师父,多谢师父为伯母超度。”“你伯母若还活着,必不想看见你这样,她是真心疼你的,她希望看见你好好的。丫头,逝者已矣,生人当惜,要好好的。”“是,孩儿明白,孩儿······”

“你爹虽能进宫,可此时不宜惹过多麻烦,你要是想哭,师父陪着你。”听到无因大师的话,夏宁云再也忍不住了,放声哭了起来,无因大师站在她身边搂着她,“师父,我最爱的皇伯母走了,再也没有人给云儿做水晶糖糕了,再也没有人每年亲手给云儿做新衣了,再也没有人······师父,伯母还没有给我行及笄礼,还没有给看我嫁人,还没有······师父,师父······”

后面说了些什么无因大师也没仔细去听,只希望小丫头把情绪释放出来。哭了不知多久,夏宁云止了哭声,擦干眼泪带着自己师父回了自己的凌华宫,倒是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,不过也没人敢看。

夏宁云回到宫里煮了两碗银耳莲子羹,做了两碗阳春面,两人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。第二天,夏宁平就知道了一切,但也没说什么,无因大师的名望很高,有些人想见一面都难,自家小妹能拜他为师倒也不错。

后来的几天夏宁云都好好地守灵,没有过分苛责自己,她也想让她的皇伯母看到她好好的,夏宁平也慢慢放心了。

可就在下葬前一日,夏宁云提出要在太后灵前补办及笄礼,“哥哥,云儿知道此事不合规矩,但皇伯母那么疼爱云儿,一定想看到云儿好好的,皇伯母没来得及给云儿行及笄礼,所以在云儿想用皇伯母给云儿准备的簪子在她灵前行礼,了却伯母一桩心事。哥哥,云儿求你了。”说完拉起夏宁平的袖子撒娇,夏宁平虽觉得不合规矩,但想想也合理就答应她了。

最后夏宁平顶着压力在太后灵前为夏宁云行及笄礼,太后不在便让皇后为她将那支九尾凤簪插上,夏宁云当即就哭了。礼成之后就是太后下葬之礼,整整一日跪跪站站,累了半死,夏宁云比旁人倒还好些。

太后刚刚下葬夏宁云无法离宫,便让楚奇渊带人先回去了,楚奇渊回凌泽门之前悄悄来了宫里一次,虽然没人发现他来,但第二日发现凤阳长公主身边多了两个婢女,夏宁平猜到了几分便默许了。

说来也巧,夏宁云离家那日虽不是九月二十一日,但到凌泽门那天确实九月二十一日,满打满算太后仙去之日是夏宁云如凌泽门七年整。按原先的约定,夏宁云还要在凌泽门待上一年,可如今要为太后守丧三个月自是无法回去的。

无因大师本是在太后下葬后便要离开的,可夏宁平想着太后是喜好佛法之人便想多留他几日,而他瞧着小丫头有些担心便答应了,对外只说是跟凤阳长公主有缘而住在凌华宫偏殿。这自然是对外的说辞,皇家之事不可多言,宫里人不敢问宫外人不敢打听。

后来的几天无因大师每日给太后诵诵经,和宝华殿的法师讨论讨论佛法或是陪着夏宁云开导她一番,可就在楚奇渊离开锦浣城四五日后时,无因大师的师父圆真大师突然来访。传言圆真大师自收了无因这个关门弟子后,已有二十余年未踏足红尘,不知今日来这夏宫所为何事,而无因大师隐隐觉得他是冲夏宁云来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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