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公寓，看到苏乘好几个医生都聚集在客厅里。
“汤小姐回来了！”
“苏医生在给江先生做检查？”
汤斯兰的眼睛几乎都是粘在苏乘他们的身上。
苏乘清咳了两声，“已经检查过了，就不打扰了。”
带着人急急忙忙的离开，免得受某人的冷眼洗礼。
“江先生感觉怎么样，苏医生怎么说？真没什么吗？”
“没什么问题。”
没什么问题脸色还这么差。
是不是又没休息？
汤斯兰放下手里的东西，转身就看见江海楼又控制着轮椅往书房去，眉头皱到了一起，“江先生还要工作吗？都这么晚了。”
“有几份文件。”
“工作的事留以后吧，现在江先生需要的就是休息，”汤斯兰迫不得己，只能强行将他推了过来，“总之，江先生没把身体养好之前，就别工作了。”
江海楼坐在轮椅里被她这么控制着，有些皱眉，却没阻止她此刻的霸道行为。
“江先生晚饭吃过了吗？”
“吃了一些营养餐。”
“要不要我给你……呃，洗澡？”汤斯兰想起这事，有点小害羞的问。
“……”
江海楼稳了稳心神，淡声说：“不用。”
“擦身也行。”
“……”江海楼抬手拿住她放在扶柄上的手，拉到了前面，“拍了一天戏，不累？”
“看到江先生就不累了！”汤斯兰含笑道。
“……”
“江先生。”
汤斯兰蹲到了他的面前，脑袋歪了过来，枕在他的腿上，“好好养身体，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。”
江海楼温厚的大手覆在她的脑袋上，默默的轻抚着。
“南城没有人为难你？”
滚热的气息扫过头顶，低磁如弦的声音传入耳。
“江先生还说不是因为我匆匆回的南城，是不是因为我的事，让江先生中途折了回来，受伤了？”
汤斯兰的心有些揪紧。
“没有，我也似乎说过，让你找云茂林解决一些不能解决的事情。”
“不用麻烦云先生，我也没有什么事需要麻烦云先生，”汤斯兰有些后悔说那句话，让他亲自回来。
那时候，他肯定是在应付什么棘手事件。
上次离开，她就知道他去做了危险的事。
“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，你不麻烦他，说明这个人还没有那个能力替你做事。”
“我拍完最后几天的戏，杀青后，就没有什么事了，”汤斯兰转移了话题，“江先生之后有什么安排吗？”
江海楼的手从她的脑袋滑到了后颈，“你想出去？”
“江先生有什么地方特别想去的吗？我可以陪着！”
“南城就很好。”
“那就在南城转转，”汤斯兰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忌讳自己走出南城这个圈子。
在海市时，她虽然出事了，都成功化解了。
“你来决定。”
话是这样说，他却不允许她离开这个安全的圈子。
汤斯兰看他气色不好，也就打消了远行的念头。
*
“马叔，还是多注意点，”苏乘出了公寓有点不放心，拉了马三立在一边交代，“他现在这种情况最好是接受最好的仪器治疗，而不是靠药物维持。”
“我们都不能劝，不如老实跟汤小姐说了，”马三立也很担心。
谁也拿江海楼没办法。
苏乘哪敢跟汤斯兰说，不要命了。
“你最近还是过来勤快点，过了这几天，情况就会好一些了。”
现在也只能是这样。
苏乘带着人，满腔郁闷的离开了。
*
汤斯兰白天赶着拍戏，晚上又急着赶回公寓那边。
王老已经两天没见到汤斯兰了，打电知给她，也是助理在接，想要去剧组探班，又有些不合适。
跟过来的人都在阻止他往外跑。
晚上收工，又接到了王老的电话，“王老，不好意思，我今天一天都在忙着拍戏，刚刚收工。”
显然也是听出汤斯兰疲惫的声音，王老倒是有点不太好意思了，“你这一天天忙成这样，都没能好好吃饭，我让纪昀给你送一些营养餐过去。”
“谢谢王老，但真的不用麻烦了，大家都是吃一样的饭菜，我不好搞特殊。”
“搞特殊”三字在王老这里很实用，他以前是干什么的，汤斯兰知道，像他们这类人，最讨厌“搞特殊”的人。
“那……”
“如果王老在南城住得不习惯……”
“习惯，习惯，怎么会不习惯，你好好拍戏，不用理我这糟老头子，”王老赶紧圆了过去。
汤斯兰关心了一下老人家的身体，说了几句话就挂了。
按了按太阳穴，突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。
*
王老这一辈子还真没这样对过谁，也是家里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，再加上汤斯兰年纪已经大了，有自己的行为能力了，也不宜拖得太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