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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师兄。”箜篌找到成易的时候,成易正在检查吉祥阁新布置的防御法阵,成易虽主修剑道,但是在法阵一道上,也颇有造诣。云华门中间辈的弟子中,除了勿川以外,便是他最有威望。 成易调换了两样法器的位置,放下卷起来的袖子:“怎么到这里来了?” 箜篌对几个看起来有些眼生的吉祥阁弟子笑了笑,转头向成易开口:“大师兄,我有件事想跟你说。” 成易看了她一眼,示意吉祥阁的弟子不要跟过来,带着箜篌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:“说吧,是缺灵石花了还是想要法器?” 轻轻摇头,箜篌倒了一杯茶双手递到成易手中:“都不是。” “哦?”成易抿了一口茶,“那是什么?” “师兄,两天后我想启程去奎城。”箜篌有些小心虚,“吉祥阁这边有你坐阵,我也放心了。” “跟桓宗一起?”成易放下茶杯,脸上的表情不喜不怒,这副模样让箜篌更加心虚了,她垂着脑袋点头。 “听说奎城的桃花饼很好吃,去了那边记得给我寄些回来。”成易笑了笑,“奎城路远,我最不喜出远门,就不与你一道去了。” “师兄……”箜篌偷偷看成易,“你不怪我?” “为何要怪你,你本就是出门游历,难道我还要留你陪我在吉祥阁里待着?”成易看着眼前一副乖巧模样的少女,笑容更加温和,“更何况你身边还有林前辈与桓宗道友两位大能,与他们在一起,你也能增加不少见识。”他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,出门一趟,都学会炼气了。再跟林前辈与桓宗道友待一段时间,说不定连法阵、符篆、御兽都学会了。 “我想多陪陪你嘛。”箜篌双手捧脸,朝成易眨着眼睛,“现在提前走,你难道就不会舍不得?” “是舍不得,但让你一直跟在我们身边,只会害了你。”成易笑,“我明白你的心意,不过我们修士不拘于俗礼,更何况整个凌忧界只有这么大,我若是想你了,便来找你。” “师兄……”箜篌放下手,抱住成易的胳膊,对他露出大大的笑脸,“你真好。” 院门外,桓宗站在石阶上看着里面举止亲昵的师兄妹,收回目光转身往外走。 “桓宗真人。”不知从何处走出来的孙阁主朝桓宗拱手道,“真人请留步。” “请问阁主有何事?”桓宗回了一礼。 “并没有什么大事,方才有客来访,我观此人命格与真人有亲缘之相,便多事转告真人一声。”孙阁主道,“若此人是你的后辈,去瞧一瞧也无妨。” “不知来人姓什么?” “凌忧界皇室太子褚季暄。”孙阁主道,“他请我算褚家的国运。”对于修士而言,皇室是个尊贵的摆设,他们尊重皇室的人,却没有真正把他们放在眼里。国运之事,轻易算不得,褚家人求到他这里,只因他曾经欠了褚家一份人情,但这份人情够不够他出手算卦,还要看这位桓宗真人的态度。 孙阁主是个聪明人,他不仅会算卦,还会算计。 桓宗听出了孙阁主言外之意,他神情平静道:“国运由天定,算与不算都在其次。不过褚家人与我确有几分渊源,若是阁主不介意,我想与此人见一面。” “请往这边走。”孙阁主见桓宗神情淡漠,就知道桓宗对这位有可能是亲人后辈的皇族王子,并没有多少亲近之情。 褚季暄在皇族中的身份有些许特别,因为他的生母是一名修士,他身上也有修行的灵根。褚家世代受龙气庇佑,掌管凌忧界百姓几百年,身份无比尊贵,却仿佛得到诅咒一般,几乎所有子孙后辈都没有修行的灵根,偶有灵根者,也是天资愚钝,很难在修行之路上走得更远。 自从他被检测出有三灵根资质后,父皇欣喜异常,还说褚家祖上也曾出过一名天资非常出众的修士,只是不知道当年出了什么问题,关于这位老祖宗的记载十分简略,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有留下,只记载了他在皇子中的排名。 他有心拜入宗门之下,可是大宗门不收他,小宗门不敢收她,这些年他只能跟着一位请进宫里的散修修行,现在堪堪炼气五阶的修为。 在垫子上跪坐了一会儿,他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,放下手中的茶盏,整理了一下衣袍,转身正对门口。 雕花木门打开,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孙阁主,而是一位风采出众的白衣男人。几日前,他曾在街上看到过此人,没想到今日竟会在此处再相见。 “见过两位前辈。” “你非修士,无须以辈分相称,称我一声真人便好。”桓宗走到客位坐下,转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孙阁主,孙阁主乖乖在主位坐下,微笑着沉默。 褚季暄被对方冷冰冰的态度唬住,老老实实行礼道:“是,真人。” 上次是他看错了,这位真人一点都不像他么老褚家的先祖,褚家历代先祖,没人能养出这种气势。 “听闻你想算褚家未来的国运?”桓宗神情严肃,眉峰都染上了几分严厉,“国之气运,牵涉万民,岂是说算就算?” “真、真人说得是。”褚季暄膝盖有些发软,在这位容貌俊美的真人面前,他觉得自己的样子就像是被爷爷教训的孙子,还是胆子很小的孙子。 “这位桓宗真人是琉光宗的高人。”孙阁主在旁边笑眯眯地补充一句。 闻言,褚季暄膝盖更软了,若是这位高人愿意带他去琉光宗修行,别说当孙子,就算当曾孙子他也愿意。他来吉祥阁,虽是打着算国运的旗号,实际上是想拜入一个修行宗门。 如意是他的夫人,现已被收为水月门弟子,若他不潜心修行,就算如意不嫌弃他,他也会因为寿元的问题,不能长久陪伴她。 “季暄斗胆,拜问真人,在下可入贵宗门否?”褚季暄面色苍白,双臂颤抖,但还是朝桓宗深深拜了下去。他不是傻子,又怎会看不出,这里说算更有分量的人,是这位琉光宗桓宗真人,而不是孙阁主。 “资质不足,未到筑基期却已失元阳。”桓宗语气淡淡,“殿下不符合我宗收徒标准。” 褚季暄:“……” 这个拒绝真直接,他心口有些疼。 “我观殿下身上已有修为,何不在宫中修行?”孙阁主捻着胡须道,“你若是拜入宗门之下,便要抛却一切身份,按照宗门规矩行事,岂不是委屈了你?” “若能拜入宗门,把这些虚名通通抛却又何妨?”褚季暄叩拜道,“请真人与阁主相信在下的赤诚之心。” 孙阁主叹气:“非是我不愿意帮你,只是我吉祥阁只收擅长卜卦的弟子,殿下的天资,似乎并不适合卜卦一道。殿下若是不怨我问得冒昧,可愿告诉我,你最擅长什么?” 褚季暄:“……” 他小时候当做皇朝继承人培养,后来父皇发现他有灵根后,便请了散修到宫里教他修行。这些年还试图给十大宗门送礼,希望他们能收下他,只可惜十大宗门刚正不阿,拒绝一切行贿行为,他至今也没拜入哪个宗门。桓宗真人可能是他见过的修士中,地位最高的一位了。 桓宗挑剔地看着褚季暄,资质极差,心性也不出众,并且已经尝了女色。特长没有,二十好几的人了,修为还在炼气期,褚家的后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,见了不如不见。 孙阁主见褚季暄竟然答不出擅长什么,干咳一声:“殿下再想想,当真没有什么感兴趣的?” 褚季暄不知想到了什么,面红耳赤的偷偷看桓宗,桓宗挑眉,语气冷如霜雪:“说。” “我、我想做菜。”褚季暄很小的时候,曾在御膳房偷看御厨做菜,那如光电般的刀法,拎起锅子翻滚的利落,让他对厨艺产生了浓浓的兴趣。 只可惜他身为皇室子弟,别说让他下厨,他仅仅是靠近厨房,便能引起下人们的惊呼尖叫。这么多年,他也只敢在与如意外出时,偷偷做几道小菜给如意吃。 “真是……”孙阁主察觉到桓宗在看自己,舌尖的话转来转去,变成:“真是有意思的爱好。” 整个修真界,以厨入道的修士凤毛麟角,唯一收厨师修士的宗门,只有五味庄。不过他们吉祥阁跟五味庄没什么交情,他相帮也无能为力。 事实上桓宗真人倒是能帮这个忙,五味庄的庄主白案真人与和风斋有交情,和风斋又是琉光宗的附属门派,桓宗真人是琉光宗亲传弟子,他若是开口相助,褚殿下拜入五味庄应该不是什么难事。 然而最大的问题是,桓宗真人实在不像是愿意帮忙的样子。 想到他欠褚皇室的人情,孙阁主有心帮褚季暄说几句好话,桓宗真人已经起身朝院子外走去。 孙阁主愣住,这是不想再说的意思? “桓宗?”从大师兄院子出来,箜篌本想找孙阁主再问问有关寻云树的事,但是听守在院子外的弟子说孙阁主在待客,她就准备离开,哪知道桓宗从里面走了出来。 孙阁主招待的客人就是桓宗? “站在外面做什么?”桓宗抬手,“来。” “我去合适么?”箜篌觉得自己好像不该去打扰。 “没事,是我祖籍上的一位小辈,按规矩他要唤你一声老师叔祖。”桓宗带着箜篌往里走,“这孩子没天资,心性又一般,胜在品性还算纯良,又喜欢厨道,我打算推荐他去五味庄修行,希望白案真人能给我几分薄面。” “五味庄是个好去处啊。”听到桓宗家这位小后辈竟然喜欢厨道,箜篌没看到人,就已经对他有了几分好感,“民以食为天,以厨入道很好,这位后辈一定很有前途。” 桓宗:“……” “不过还是别让他称我为老师叔祖了,这样听起来太老,我怕这种称呼会影响我对他的好感。”箜篌半开玩笑半认真道,“桓宗你也不必太过认真,你又不是比他高十个八个辈分,称谓前面加个老字太难听了。” 桓宗:“……” 自从桓宗出去以后,褚季暄就坐立不安,碍于有孙阁主在场,他才勉强维持着皇室子弟应有的优雅。等外面再度响起脚步声,他偷偷往门外看了一眼,见桓宗真人竟然又走了回来,他偷偷松了口气。 真人身后这位姑娘,不正是前几日跟他走在一起的女子? “仙子,请上座。”孙阁主起身给箜篌行礼。 “阁主请不必多礼。”箜篌回礼,看了眼跪坐在下首的褚季暄,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几分桓宗的影子,只是不论气势还是容貌,都及不上桓宗。 见孙阁主都要向这位后进门的年轻姑娘行礼,褚季暄连忙站起身,朝箜篌拱手。 “不用不用,快些坐下。”箜篌掏出两瓶丹药塞给褚季暄,“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你,这两瓶聚灵丸拿去,不要嫌弃。” 能够聚灵汇气的聚灵丸,大都是宗门内部弟子才有的好东西,褚季暄怎么会嫌弃。只是为何这些仙子开口就送东西,这是修真界流行的新规矩么?还是说…… 他的身与心都是属于如意的,绝对不能为了两瓶聚灵丸折腰。 “此物太过贵重,在下不敢收,请仙子收回此物。”褚季暄躬身双手把聚灵丸递还到箜篌面前。 “箜篌仙子是云华门栖月峰峰主关门弟子。”孙阁主见褚季暄如此慎重,“既然是仙子给你的,你便好好收着。” 褚季暄看了看孙阁主,又见箜篌仙子神情澄澈,并没有其他用意,才行大礼道:“多谢仙子。” “无须客气。”箜篌走到桓宗身边坐下,“我听桓宗说,你想以厨入道?” 褚季暄心中厨道在主流修士看来,肯定是十分不入流的,可是面对箜篌问询的目光,他还是咬牙点了点头。 “你五指长而有力,入厨道挺合适。”箜篌想了想,“桓宗,我们赶往奎城时,要经过五味庄,不如我们明日就出发,送他去五味庄后再去奎城?” “怎、怎好麻烦仙子?”褚季暄既激动又感动,没想到十大宗门的仙子竟然如此善良。不仅没有瞧不起他想以厨入道,还打算送他去宗门。 “无事,顺路而已。”箜篌道,“你也算得上是我的后辈,一件小事谈不上麻烦。” 后、后辈? 褚季暄灵光一闪,难道说他祖上的记载有误,也许当年成为修士的先祖不是皇子,而是公主?他再看箜篌,眉如柳丝眼如星,漂亮得如同十多岁的少女。祖录上说,先祖被修士带走的时候,还不满十岁。若是先祖修为高深,现在看起来很年轻也不奇怪。 想明白这点以后,褚季暄看箜篌的眼神,就变得亲近起来。 就算看起来再年轻,那也是他的太太太太太太奶奶,可以简称曾太奶奶。 “桓宗,你觉得如何?”箜篌问桓宗。 “依你所言。”桓宗点了点头,对褚季暄严肃道,“你若能拜入五味庄门下,要记住潜心修行,抛却皇子身份,尊师重道,可记住了。” 箜篌惊讶地看着桓宗,抛却皇子身份?桓宗的后辈是皇子,难道他也是皇族出身? “多谢真人教诲,记住了。”褚季暄心里有些疑惑,这位真人与他曾太奶奶是什么关系,为何以长辈的姿态训诫他?难道…… 他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遍,眼底露出几分恍然。 修士结为道侣并不奇怪,这位桓宗真人性格虽有些冷漠,不过相貌出众,又出身名门,勉强也配得上他曾太奶奶。 “桓宗说得对。”箜篌见褚季暄在她与桓宗身上看来看去,以为他被桓宗严肃的语气吓住了,“加入宗门后,以往的身份地位都是云烟,若是你不能放下,便无法走上修行之道。” “是,晚辈一定牢记,请曾太奶奶放心。”褚季暄对箜篌行了一个晚辈大礼。 曾太奶奶是什么奇怪的称呼,比老师叔祖还要难听。箜篌眉梢抖了抖,但是见褚季暄乖巧恭敬的模样,又把话咽了下去。 算了,看在桓宗的面子上,不与他一般计较。 褚季暄回到院子后,便对妻子如意说了他遇到祖上长辈的喜事:“曾太奶奶要亲自送我去五味庄拜见庄主,如意,我能伴你一起修行了。” “祖录上不是说,踏上修行之路的是五皇子么?”如意陪褚季暄高兴了一场,两人都躺到床上以后,如意才想起这件事,怎么皇子变公主了? “这份祖录是几十年前重新抄录的,有关三百多年前的事,抄录编撰时有所疏漏也不奇怪。”褚季暄道,“曾太奶奶名叫箜篌,而且还是云华门的高徒。” “箜篌……”如意若有所思,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儿听过。见褚季暄脸上笑意不歇,她道:“明日一早我就要赶去水月门,幸好有箜篌仙子助你,不然我宁可不拜入水月门下,也不想留你单独一人。” “说什么傻话……” 临近分别,这对小夫妻有说不完的话,恨不能这个夜长一些,再长一些。 箜篌睡得不太好,晚上梦见一个毛发旺盛的大汉追着她叫奶奶,气得她在梦里把这个大汉狠狠揍了一顿。她堂堂十六岁美少女,凭什么要被人叫奶奶。 气得从床上醒来,箜篌特意给自己换上了色调鲜嫩的裙衫,照了好一会儿镜子,才觉得心气儿顺了下来。出了院子,她就看到蹲在院门外的褚季暄。 “给曾太奶奶请安。”褚季暄见到箜篌出来,上前给她行了一礼,“曾太奶奶好。” 箜篌:“……” 她默默拍了拍胸口,让自己那颗隐隐作痛的心平静下来:“我带你去找桓宗。”再被他这么喊下去,她真要未老先衰了。带着褚季暄来到桓宗院门外,箜篌指了指门内,“你自己进去便是,我去向我师兄辞行。” “是,曾太奶奶慢走。”褚季暄乖巧地点头。 然而此刻箜篌觉得,这个年轻人虽然长得与桓宗有半分相似,但绝对没有桓宗半分讨喜。 箜篌刚一离开,褚季暄身后的院门就打开了。桓宗瞥了他一眼:“站在外面作甚,进来。” “是。”一对上桓宗真人的目光,褚季暄就忍不住膝盖发软,乖乖听话。 “从开始修行到现在,有多少年了?”桓宗见季暄低头耷脑的模样,眉头微皱。 “晚辈七岁便开始修行,现已修行十五年。”褚季暄老实回答,“教我修行的太傅是一名金丹期散修。”太傅说,他只花了十五年时间就已是炼气五阶修为,这样的天资放眼整个修真界,也非常不错了。若是他当初能入宗门修行,说不定已是炼气八阶的修为。 “花了十五年时间,修为才到炼气五阶?”桓宗眉头皱得更紧,但是见褚季暄有些胆怯的模样,到底没再说重话,掏出几本炼气期修士必读的修炼手册扔给他,“把这些背熟。” “多谢真人赠书。”褚季暄大喜,这位桓宗真人看起来虽很不好相处,但是心还是很好的。 一个时辰后,箜篌与桓宗在吉祥阁不舍地目光下,准备踏出吉祥阁大门。 “箜篌仙子,请等等。”红菱追出来道,“昨夜我为您算过一卦,您今日出大门时,宜迈右脚。” “多谢告知。”箜篌收回迈出一半的左脚,把右脚伸了出去。 “请诸位多多保重。”箜篌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,最后落在了成易身上。成易对她微笑道:“出门在外多注意身体,宗门的事情不用操心,一切有我们在。” 箜篌转身跑回大门,抱了抱成易,才转身再次用右脚跨出大门,头也不回地跳上马车。 桓宗目光在成易右手拇指上流连一番,转身跟着箜篌的步伐上了马车。 在一片恭送声中,马车跑动起来。桓宗见箜篌精神头不太好,从收纳戒里掏出一样幼时长辈送他的法器:“给你。” “这是什么?”箜篌看着琉璃球中自动跳舞的小人,把琉璃球捧得近了些,“里面有个小型法阵?” “嗯。”桓宗见箜篌眼神再度变得有身材,眉眼也变得温柔起来。伸出手指在琉璃球上轻轻一点,琉璃球里跳舞的仕女,化作一道幻影从琉璃球中飞出,在箜篌眼前跳了一曲飞天舞。 一舞毕,幻影再度变成小人被封印进琉璃球中。 “似梦似幻,当真是天外飞仙。”箜篌捧着琉璃球,转头见坐在角落里的褚季暄眼也不眨地盯着她手里的琉璃球:“你喜欢这个?” “不、不喜欢。”褚季暄连忙摇头。 “喜欢的话,叫你曾太爷爷送你几样有趣的玩意儿。”箜篌觉得不能让自己一个人被叫得这么老,“桓宗,哦?” “男孩子玩这些做什么。”桓宗从收纳戒里掏出几样攻击法宝放到褚季暄面前:“拿去挑。” 褚季暄:“不不不,多谢真人您的好意,晚辈心领了。”这些法宝光芒夺目,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,身为后辈,他不能让曾太奶奶欠别人的人情。 “他是你曾太爷爷,叫什么真人。”箜篌抱着琉璃球把玩,见褚季暄竟不接桓宗的东西,“长者赐,不可辞,还不快接着。” “多谢……曾太爷爷。”褚季暄看也不看,顺手在一堆攻击法宝中挑了一样。 “嗯。”桓宗略点了点头,“不必言谢。” 见褚季暄如此老实的模样,若不是有桓宗在这里,箜篌还真不敢相信这是位皇子。 “晚辈之前不知曾太奶奶与曾太爷爷感情甚笃,有礼数不周到之处,还请曾太爷爷恕罪。”收了重礼,褚季暄觉得自己应该说几句好听的话,来讨二老的欢心,“祝曾太爷爷与曾太奶奶早登仙境,恩爱不离。” 桓宗听到“恩爱不离”四个字,气得耳尖烧红,心跳不齐,“不肖子孙,勿要妄言!” “哈?”箜篌愣了好一会儿,才想到褚季暄可能是误会了什么,难怪一口一个曾太奶奶叫她,想明白这点,箜篌当下捧腹大笑起来,笑得滚到马车软垫上,直到发髻散乱,喘气不匀也没能停下。 “桓宗,你的这个后辈也太好笑了,哈哈哈。”箜篌捂着腹部,边笑边哼哼,“肚子疼,肚子疼。” 褚季暄:“……” 所以……这位箜篌仙子不是他褚家长辈,桓宗真人才是? 玩了,他要被褚家除名了。 桓宗看到箜篌笑得眼泪都出来,伸手把她从软垫上扶起来,免得她的头撞上旁边的壁角:“小心些。” 把一粒静心丸喂到箜篌嘴里,桓宗转头对褚季暄道:“荒唐!” 箜篌才多大,他与她怎么可能…… 实在是太荒唐! 他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后代侄孙? “没事,他也是不知情。”咽下静心丸,箜篌缓过劲儿来,见褚季暄脸都被吓得惨白,拉了拉桓宗的袖子,“别把后辈吓着了。” 桓宗低头看着拽住自己袖子的白皙手指,垂下眼睑:“嗯。” 那柔软的耳尖,已红得犹如在滴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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