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墨瞪着通红的双眸,手捏着夏灵纤细的脖子,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的脖子折断一般。
“与其与我费口舌的功夫,你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该如何保命才是!”
那狠厉的目光,手上不留情的力道。
都在告诉夏灵,这不是那个曾经给过自己震撼和不忍的朋友。
他只是一个男主。
小世界,普普通通的男主。
见夏灵的脸都被掐紫了,凌墨才松开了手。
他抿着薄唇,声音中带着警告。
“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关于她的话。”
夏灵捂着脖子,干呕了两下,一折腾再折腾,这副身体仿佛早已经经受不住了。
她费劲地喘匀了一口气,因为被掐着,眼里积下了许多的泪水。
含着泪水的眸子,斜着一旁的凌墨,眼里承载了几分恨意。
“义父这般性子,萧悠然便是失了双眸也不会爱上你。对待伴在你身旁十年的义女尚且如此,更何况是半路相逢的她?当初只怪我瞎了眼,将义父当成了此生至亲,半分未能看透棋子的命运。若能重来,我宁愿当年在荒山上饿死冻死被凶兽咬死!也不愿再近你身边半步!”
凌墨听见这话,脑子瞬间一嗡,下意识地抬起手来,却似是被什么东西拴住,未能如过往般毫不留情地落下。
“你再敢多说一句!”
方才那些话太过用力,震得夏灵胸腔直疼。
她捂着胸口,一口血腥上涌到喉头,鲜红的血漫过牙齿,从唇缝中涌出,顺着她的嘴角向下流。
她无力地垂着头,身子打晃,乌黑的发丝散落在肩上,更衬得她脸色如纸一般白。
“我今夜启程,趁着身上有伤回到连曲身边。你不必日日传信给我,一旦知晓关于萧悠然的事,我会送信给你。待寻到萧悠然,你我尘归尘土归土,只当未曾相见过。”
她在他身边十年。
无论他说什么,她都会照做,从未反抗过。
如今失败的是她,做错的人亦是她。
倒成了自己满身过错,伤了她的心了?!
养了一个废物出来,他还不曾有半分抱怨!
凌墨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,恶狠狠地说了句,“断便断!一枚弃子罢了!”
他利落转身,迈着大步出了房门。
夏灵捂着胸口,“咣当”一声倒在了床上。
真的太他妈疼了。
穿到这些小世界里,最疼的一次!
疼到想捶床啊!
兴许是太疼了,夏灵没多大一会儿就没了知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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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院的林子又倒了好几棵树。
凌麒和凌书并肩坐在房顶上,唉声叹气。
凌麒:“明儿还得栽树。大哥看不得缺树,还偏要生气就拿这些树来撒火。”
凌书:“不过灵儿在连曲那儿呆久了,性子果真也变了样,竟敢和大哥吵嘴了。”
“也不尽然是性子变了。”
叼着草尖儿的凌麒身子一歪,躺在了屋檐上,晃了晃翘起来的二郎腿。
“灵儿从小就是个倔强的。她还不到咱们腰高的时候,被大哥训斥,说她长进太慢。”
凌麒说着,脑海里浮现了当夜小姑娘倔强的脸。
“那夜是我守夜,我便在屋顶上瞧着小丫头一个人在林子里拼命地练。我怎么劝都不管用,她硬是一句话不说。第二天中午她困了,就趴在树墩上睡了约莫有一刻的工夫,便又接着起来练。”
凌书也曾见过夏灵闷头练功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