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燕婉战战兢兢地送了赵楠桥去上班，接到何采芸约她出去见面的电话，她直接应了下来。
见到何采芸的时候，周燕婉有些恍惚，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何采芸了，人还是记忆里的人，可她看她的眼神，却有很大的不同。
周燕婉柔柔弱弱地喊一声，“妈。”
何采芸面无表情地应了一下，对着对面的位子抬了抬下巴，“坐吧！”
周燕婉犹豫着坐下来，心情忐忑地面对何采芸，吵架从家里离家出走的人是那位而不是她，她面对何采芸多少有些心虚。
何采芸喊来服务生，给她点了一杯咖啡，随后神色冷漠肆无忌惮地打量了她一番，“看来你从家里出去之后，过得还不错。”
周燕婉轻声回，“还可以吧！”
何采芸被她这一句话气得差点儿一口气提不上来，眉头重重拧了拧，又很快恢复如常，“赵楠桥待你很好？”
周燕婉静静看着何采芸，笑得腼腆，“他对我还可以的！”
何采芸沉默几秒，好一会儿才开口，“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？”
她是找人打听过了的，知道周燕婉和赵楠桥已经同居，既然是同居，那必然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吧，反正都是成年人，又不是小孩子。
周燕婉还记得今早是在赵楠桥的床上醒过来的，一张脸爆红，而她不开口，何采芸从她这反应已经看到了她想要的答案。
何采芸嗤笑，“你可真是不知廉耻，从小到大，我是怎么教你的啊！”
周燕婉看着她嫌弃又讽刺的笑容，心里被刺了一下，她深吸口气，直勾勾地看着何采芸，“从小到大都是你在教我做事儿，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，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事儿，我想要学着自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儿。”
何采芸愣了一瞬，对她的反抗感到愤怒又心寒，“所以你想要做的事情，就是跟我对着干？”
周燕婉否认，“没有，不是跟你对着干，是你所说的所要求的一些事情，是我所不能认同的，我不想要再继续这么做。”
何采芸，“……”
周燕婉很少敢开口跟何采芸提些什么要求，但是有那位的出现，以及她所做的种种之后，她就没什么不敢说的，而且应该要说一些才行，这样才不会让何采芸看出破绽，才能显得她是正常的。
她静静打量着何采芸，“妈，我是长大了，希望你不要这么固执的想要掌控我的人生，我知道什么该做，什么不该做。”
何采芸面无表情地问，“赵楠桥教你的？”
周燕婉咬咬唇，否认，“不是。”
何采芸却是不信她的话，她冷笑，“不是？我怎么觉得就是赵楠桥教你的呢？如果没有赵楠桥，你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？”
周燕婉静静地问，“我现在什么样啊？”
何采芸噎了一下，淡声道：“叛逆！周燕婉，你现在这样太叛逆了，我说什么，你都反对。”
周燕婉眼神悲伤地看着她，“我是你的女儿，不是你的傀儡，而且不会一辈子当你的傀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