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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明安平听着苏若的话,自己准备的满腔劝导的话语此刻却已无言。
“大师兄,小时候经常是你带着我练功、放牧、玩耍,从你修炼镇海神功开始,我就很少见到你了,我其实一直想跟你说说我的心里话。”阿若缓缓道:“我将你视作亲人,与父亲同样,是我在世上仅有的亲人。”
“阿若……我和疆主,一直都是希望你能好好的。”
阿若笑着摇头,道:“我知道,所以这么多年以来,我都没有怪过父亲不认我,不认母亲。因为我知道身上流着父亲的血脉就要注定拥有悲惨的命运——和他一样,他只是希望我活得自由一点。”
明安平轻叹一声:“你既然都明白,却又为何要违背疆主的意思呢?”
“你们什么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呢?父亲的性命连着牧神法杖,如果通道崩毁便会瞬间殒命,而你修炼的镇海神功,是要将自己的修为与形体一并化作天地自然之力,去镇压罪渊的魔界通道。你们能牺牲,为什么我不能?”
阿若的一字一句,仿佛千斤重锤敲击在明安平的心底,荡起层层波涛,让他哑口。
“我爱那个与世无争,可以在草原上奔跑的天疆,爱有父亲和……和大师兄你的天疆。”阿若哽了哽,然后说:“如果你们不在了,天疆也没有了,那自由对我而言,就成了一种悲哀。所以……师兄,我们同进同退好吗?”
明安平终于理解了阿若的决定,他泛红的眼眶低垂看着阿若,轻轻道了一声:“好。我们同进同退。”
“师兄,可以陪我去看看我娘吗?”
明安平再次坚定地点点头:“好。”
*
疼。
除了疼还是疼,浑身地筋骨都像是被拆碎了重组,五脏六腑也四处泛着不可名状的痛感。
迟不书再睁开眼,就巴不得自己继续昏死过去,醒着感受疼痛实在是太难受了。
“这是哪儿……”
她有些迷惘地抬头望天空,一轮血月当空而照,却照不清四周幽暗,呼啸而过的寒风,也无法驱散前路的迷雾,只能看见身旁的残垣断壁,以及脚下方寸之地冰冷结霜的焦土。
迟不书打了个激灵,尚且空白的大脑开始读取醒来之前的回忆。
“我记得我掉入了罪渊,那么这里就是……”迟不书呢喃着,突然睁大了眼,清醒了过来:“姬羽呢?小白狼呢?”
惦念着伙伴,她强撑着重伤的身体,起身的时候,她伸出手捂了捂脖子。
“怎么感觉好像脖子被什么东西勒过?”
但是没有时间细想,迟不书摸索四周,找回掉落在身侧的琉影,并用琉影当做拐杖,往看不清的方向前进。走了没多远,她又折返回来,点上火折子,看着结霜的地面。
地面的霜原本凝结得很厚实,但明显有些地方的霜层是被踩踏破坏之后短时间内重新凝结的,比较薄。所以迟不书推测有人来过这里。
但那个人是谁呢?是姬羽吗?想到自己醒来时好好地靠在墙边,迟不书更加确认了这个想法。
如果是姬羽,那为什么他又独自离开了呢?
“如果姬羽只是暂时离开去寻找离开这里的路,回来看到我不在,我们岂不是就错过了?”
如是想着,迟不书又坐了回去,靠着墙打坐调息。
靠着调息,迟不书觉得身体的疼痛减轻了大半,但是等了好一会儿,也没有见到姬羽回来,她开始有些担心姬羽是不是遭遇了不测。
可怕的想法一出现,迟不书就开始坐立难安,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主动去寻找姬羽。
她用琉影在断壁上刻下字,表明自己已经醒来,如果姬羽回来,让他待在原地等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