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嘛莫名其妙喝闷酒？”陈知南手撑下巴，平淡地问他。
“以前没喝过这种黄酒，想尝尝。”
“味道怎么样？”
“也就这样……”
此时此刻，秦川心里头被压抑得非常难受，准确的说，是一种极深的无力感。
卢菁在前些天也病了一场，还住了院，可秦川连心疼她都要小心翼翼……他确实可以一个冲动，买张机票直接飞往费城，但是以卢菁决绝的性格，必定不会见他。
收起思绪回到现实，他又不明白陈知南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对他表达不满，但任何情绪都需要宣泄，被释放，秦川不能阻止她，也不想解释什么，要靠解释才能维持下去的关系，就已经是变了形，爱情从来就不该争执到面红耳赤，而是我站在你面前，什么话都不说，你便已经脸红心跳。
可悲的是，他与陈知南还配不上谈爱情二字，就连现在这个男朋友的身份都是假的，只为了应付谭勇。
“刚才谁发你的语音？”陈知南又问。
“韵姐发的。”
“方便让我听听吗？”
尽管和卢菁有关，他还是把手机给了她：“当然可以。”
“秦川，加个微信，”谭勇这时端着酒杯走来，坐在秦川另一侧后说道：“我听咱们老班长侯泽说，他几个月前见过你，当时你还给吴老师做了场手术，但后来他打电话叫你来参加聚会，怎么都打不通。”
“那时候我刚开始工作，天天加班，”秦川顺口答道，取来手机和谭勇加了微信，又把手机轻轻放回陈知南面前。
谭勇开始往两人杯子里倒酒：“你和我们断了联系那么多年，接下来要经常走动起来，我过会儿把你拉进班级群里来......”
秦川连忙说：“谭勇，我加你就行了，班群不进。”
谭勇莫名：“干嘛不进群？”
“我在国内待不了多久。”
“你这就不厚道了，甭管你在国内国外，大家这三年同窗可不是假的！现在这个班级群里，除了你和杨甜甜，别人都齐了！”
这我知道，所以我才不想进来……秦川在心里狠狠腹诽着。
谭勇与他勾肩搭背，自拍了张一起手握酒杯的合影，然后对秦川举杯示意一下：“兄弟，干了！”
“干！”
又喝下一杯黄酒，秦川狠狠咳嗽了几声，接着左手酒瓶右手酒杯，开始和另外四位律师碰酒，请他们在工作上多关照陈知南，就这样不到三分钟，一斤多黄酒不知不觉下了肚。
黄酒的味道酸苦异常，但又与他此时的心情十分契合，当带着熏熏醉意回到位置上，身边却不见陈知南，估计是去了卫生间。
刚坐下，没来得及吃口菜，秦川又意识到一件事，就是自己不能继续待下去了，这是人家同事间的聚餐，他来串个场已经是冒犯了。
于是他走到谭勇身边，低声说：“我不打扰你们，就先走了，你和小南说一声，我在马路斜对面那家咖啡馆等她。”
“那行，咱们再联系，”谭勇送他到门口，又提醒道：“你手机没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