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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民警回头,看到谈岁。听这说话的声音,像是报警人。
黎厌头上还在滴血。
入目是醒目的红,谈岁心里腾起愧疚——
是她来晚了。
黎厌抬头,见谈岁的眼眶渐渐红了,澄澈的眸子裹着泪,可怜兮兮的。
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谈岁赶紧翻找出纸巾,跑到黎厌面前,跪坐在地上,要给他擦血。
手伸到半空中忽然停住,表情纠结。
怕被打。
给他吃零食,被打手;抱小腿,被喊滚;
此刻谈岁有些难以下定决心了。
黎厌纳闷的看向她,对上小姑娘红通通的眼,霎时懵了。
拿着纸巾还不动,是嫌他流的血不够多吗?
泪顺眼角滑落,谈岁吸了吸鼻子。
须臾,又一滴滚烫的泪落在黎厌手背上,恨不得灼穿。
黎厌被烫得手忙脚乱,再没了凶巴巴的表情,“那个,你别哭。”
是不是也有可能被他吓得?
小姑娘没见过流血的场面?
本来没哭,就是想哭,他这么一说,谈岁眼泪哗哗落下来了,怎么也止不住。
小姑娘抽泣,哭声很小,细细碎碎的,像受了天大的委屈,听着让人心疼。
民警朝这边看过来。
谈岁胡乱擦着泪,看着民警,哽咽着说:“我同学……被欺负……流了好多血……”
边说边哭,越哭越凶。
隐忍地哭,默默地哭,红红的眼偏盯着人看,氤氲着水汽,那模样可怜极了。
黎厌松了口气,还好不是被他吓的。
张导怒吼:“谈岁,你别胡说!”
明明是他反被揍了。
谈岁哭着。
她没帮谁说话,只是陈述事实。黎厌可不就是流了很多血吗?
谈岁跪坐黎厌面前,因被张导一句话受惊。吓得猛地扭头看向张导,眸子无辜,哭得更凶。
她哭的安静,不令人生烦,任谁看了都心疼。
像只受了欺负背负天大委屈受惊的小奶猫。
民警立马瞪导演,瞪完扭头对谈岁微笑着说:“小姑娘,你先带你朋友先去医院处理伤口,处理完伤口再来警局,好不好?”
谈岁用力点头,声音带着哭腔,“好。”
民警押着导演和那一众打手离开了。
人都走了,
谈岁还在可怜兮兮地掉眼泪。
“怎么还哭?”
黎厌反递给她一片纸巾,让她擦眼泪。
“嗝…忍不住。”谈岁打了个哭嗝。
黎厌:哭也能刹不住闸?
钟大飞在一旁看的也想哭,是被传染的。
黎厌察觉到,瞪他,“你敢哭?”
钟大飞做了封口的手势。
听到黎厌的话,谈岁也不哭了,而是可怜巴巴地看他。
黎厌凶巴巴说完,一扭头对上小姑娘委屈的眼,霎时气焰消了几分。
他咬咬牙,“干什么?”
谈岁指了下他的伤,“去医院处理一下吧?”
黎厌稍抬眼睑,“不用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一点小伤。”
黎厌的语气毫不在意。
他还等着早点去警局呢。
钟大飞叫了辆车,可惜还没人接单,这附近出租车半天看不到一个。
谈岁想给黎厌擦血,手一会儿往左,一会儿往右,不知道伤口在哪里,完全不敢下手。
黎厌无奈,扭头喊:“胖飞,过来帮我。”
钟大飞忙取消订单,朝谈岁伸手。
谈岁把一包纸巾递过去,站起来,转身就跑了。
她跑得急,头也不回。
这次黎厌却不怀疑她是想跑了。依她的性子,就算站他面前抹眼泪,也不会跑。
血多,钟大飞一时紧张,根本不知从哪儿下手,“厌哥,你伤口在前面还是后面?”
黎厌:“后面。”
“那血怎么滴到你脸上了?”
“当时低着头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
“先擦脸。”
钟大飞给他擦完脸,又小心地拨开黎厌的头发。
脸上的擦干净了,就剩头发上的,太难清理了。
在脑袋上擦了半天,头发快揉成了一团鸡窝。
实在有损厌哥的形象,但他顾不了那么多。
谈岁拿着碘伏、棉签还有纱布跑回来了。
她累得额上沁汗,打湿了刘海。
看到这样的黎厌,愣了好久。
大佬任人摆布,头发还特别凌乱,看着没有众人口中的那么可怕和不近人情。
简单用碘伏给黎厌再清理一遍伤口,额头包了好几圈,三人这才往警局走。
黎厌只觉头重脚轻,走得不太稳。
谈岁瞥见,赶忙过去要扶他,却被轻轻推开,她一怔。
黎厌瞟她一眼。
怕他…还扶,委屈自己干什么?